叶听云帮着季烟火收拾了一下。
这才坐下来聊聊天。
“我都没敢问你,怎么突然跑到明城来了,是不是跟家里闹别扭了?”
季烟火摇头,“没有,就是单纯出来打工的。”
“我记得你们家好像开公司的啊,怎么还……”
“一言难尽,有时间的时候,再跟讲吧。”季烟火不想聊了。
叶听云也没再问。
在明城。
她人生地不熟,想找份工作很难。
投了几分简历,也去面试了几家,都不是很理想。
她只能先从送外卖和代驾开始。
起码,可以暂时养活自己。
她对路线不熟,外卖送的不多。
再加上,她要投简历和面试,每天送外卖的时间不多。
日子过的很充实。
江城。
周末。
任砚敲响了季烟火曾经租住的那套房子的门。
一个邋遢的,冒着胡茬的男人,来开门,“你找谁啊?”
“你又是谁?”任砚推开了他,怒气冲冲的往里走,“季烟火,你他么能耐了,给我戴绿帽子了,给老子滚出来。”
男人莫名其妙的,看向任砚,“你有病吧,这里哪有叫什么季烟火的,这里是我家,请你离开。”
“季烟火呢?”他攥住男人睡衣的领子,力气大的几乎要将他举起,
“她人呢?”
“我已经说了,这里没有什么季烟火,这房子是我新租的,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上一个租客吧。”
上一个租客。
任砚松开男人,“你租这儿多久了?”
“一周的时间不到吧。”
也就是说,上次他发信息问她在哪儿住的时候,她就已经准备要退租了。
妈的。
任砚啐了句脏话。
气冲冲的下了楼。
钻进车里,他找到手机给季烟火打去了电话。
此时的季烟火,正坐在路边吃晚饭,手上是客户因为她超时退掉的餐,早已经凉掉。
看到任砚的电话,她是真不想接。
手机一直在响。
有骑友以为她没听到,提醒她,“小妹妹,你的手机一直在响,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可能是打错了吧。”她得先吃饱饭,才能听那个男人咆哮。
擦了嘴,把垃圾丢进垃圾筒。
季烟火才拿起手机,接起了任砚的电话。
那头,一通沉默。
“有事啊?”她语调向来淡淡的。
“季烟火,你长本事了是吧?电话也不接,你人呢,退租了?你跑哪儿去了?我限你三分钟,给我最新的地址,否则,我会让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季烟火揉着眉心,“我没在江城。”
“没
在江城?去哪儿了?”
“我在外面打工。”刚说完这句话,手机里的软件传来声音,“有新的外卖订单,请您处理。”
“什么订单?季烟火,你不要告诉我,你在送外卖。”
任砚要气炸了。
堂堂江城任家的准媳妇,在送外卖。
她这是在羞辱谁呢?
“我要工作了,先不说了。”
“你敢。”他在手机那头威胁,“你敢挂我电话试试。”
“你要有事你先说。”大不了,她先不接这单。
那头大概是气的不想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地址给我一个。”
“我没有跑,我就在外面打工,我总得赚钱养活我自己不是吗?我如果不赚钱,我吃什么喝什么,这你都理解不了吗?”
一句话,怼的任砚哑口无言。
任家没打算负担她的开销。
跟他订婚后,季家当然也不会再管她。
除了她自己赚钱,自己花,她还能指望谁?
可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要报复她,要畅快的报复,她不在跟前,他上哪报复去?
“你在江城找不到工作吗?非得跑到外地去?你成心在躲我是不是?季烟火我警告你,你自己选的这条路,想逃没门。”
季烟火无话可说。
但她刚来明
城,不可能立马回去。
“我在江城的工作已经辞掉了,这边的同样的工作,薪资还能高一点。”
她就那么缓缓慢慢的,跟叙事一般的,讲自己的难处。
任砚暴躁的脾气,一下被压了下来。
他没有生活在底层过。
他生下来,就是当继承人培养的。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手下的员工,哪个部门,哪个职位,每月的薪资是多少。
“多少?”
季烟火不知道他问的什么,“什么多少?”
“你月薪多少?”
“五千。”她刚毕业,五千是行情。
五千?
还不够他一顿饭钱。
“五千块钱,值得你背景离乡?季烟火,你麻溜的给我滚回来。”
手机又传来了订单的声音,“有新的外卖订单,请您处理。”
季烟火摁了接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