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沈惊落凌厉的目光如冷箭般,扫向了顾青,“我警告你们,少拿我妈的死和我爸的病做文章,否则,谁也不会有好下场。”
女孩快步上了楼。
楼下的沈从生捂着泛疼的心口,久久喘息不匀,顾青一边给他顺着气,一边道:“你明知道她的脾气,跟你硬碰硬的来,你提那个女人的死干什么,你明知道她那个妈,谁都不能提的。”
“我好歹也把她从六岁养到了二十岁,你看她,是怎么回报我们的,一点也不懂事。”
一旁的沈梦音不知死活的上前晃着沈从生的胳膊,“爸,我都怀了陆枫的孩子了,我一定要要嫁给陆枫。”
沈从生气的甩了一下胳膊,怒斥:“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现在我也不会这么被动,你搞谁不好,非要搞陆枫。”
沈梦音捂着脸哭唧唧。
顾青虽然心疼,也没敢太替沈梦音说好话,而是转换思路,出主意:“外面都知道沈陆两家联姻,我们又收了沈家送来的聘礼和一千万的礼金,不如就让梦音代替惊落嫁过去,顺便再发个记者会,澄清一下就好了。”
“你当大家都是傻子啊,陆家看中的是沈惊落的八
字。”沈从生烦燥的扬了扬手,“这事再说吧。”
几天后,沈惊落夜会牛郎的绯闻,莫名其妙的就在网上消失了。
她一如往常去上学。
今天的课,沈惊落都没有用心听。
连平时最爱听的豪门八卦,她也是兴致缺缺。
季烟火察觉她不对劲,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胳膊,“怎么回事啊?昨天没睡好啊?是不是那个沈梦音又找你麻烦了?”
“没有。”她无精打彩的趴到课桌上,身子软蹋蹋的。
“那是怎么回事?啊……”季烟火捂嘴,压低声音,“……你不会是睡牛郎得了什么病了吧?有没有去医院啊,我听说这种人,身体都不干净的。”
“没有。”她抿了下唇,厌恹恹的垂下眼皮。
季烟火还是很佩服沈惊落的,不是每个人,都有她这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你说你就这么把自己交待给了一个鸭子,我都觉得亏的慌。”
沈惊落也不想这样,要说不后悔也是自欺欺人,但是这种报复,能让陆枫从此在江城抬不起头来,属实痛快。
“要不是喝了点酒,估计我也没这胆子。”
“那陆枫找你了没?”
“他有什么脸找我?”他要敢来给她找
不痛快,那她就让他更不痛快。
沈惊落收了一下课本,“逃课。”
话音落地,她已经以比地鼠还低的姿态,溜出了教室。
季烟火紧随其后,也跟着逃了出来。
“那你一天都不在状态,到底怎么了嘛?”
沈惊落望天轻叹了一口,“我爸的病越来越厉害了,我找医生问过了,这些年,沈从生只是让医生维持我爸的生命,根本没有用好的药物治疗。”
“这个沈从生也太可恶了,怎么能这样啊,好歹是他的亲弟弟。”
弟弟?
他眼中何时有过弟弟。
他不过是贪图他弟弟的财产而已。
如果不是她还有一点利用价值,如果不是她手里还握着南城的一块地皮。
沈从生巴不得沈耀生马上就死。
看沈惊落不说话,季烟火忧心忡忡的问,“那你有什么打算吗?需要钱吗?我还有点,可以给你先用。”
“算了,你自己留着吧。”
“那总得想办法啊,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爸病情恶化不是吗?”
季烟火是唯一一个知道沈惊落这些年经历的朋友。
她的委屈,遭受的欺负,十几年能忍下来的唯一动力,就是沈从生没有放弃对沈耀生的治疗。
可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我想找我姐商量一下。”沈惊落落寞的垂下了眼皮。
沈耀生有两个女儿,沈惊云,沈惊落。
沈惊云比沈惊落整整大十五岁。
沈家出事的时候,她刚刚结婚没多久。
沈家没落后,夫家又摊上官司,她在婆家眼里,成了名副其实的扫把星。
婚姻在她苦苦维持了五年后,也以失败告终。
沈惊云离婚后,一边打工,一边艰难的维持着她和女儿的生活,这些年自顾不瑕。
“你姐那边……知道你爸的情况了吗?”
沈惊落浅浅摇头,复杂的望向了远处,“我姐的日子很难,我一直没告诉过她,不想让她太担心。”
“也是,就算让她知道了,她也帮不上忙,还跟着着急上火。”
话是这么说,但沈惊云有知道父亲情况的权力,而且沈惊落也没有别人可以商量,早晚是要让她知道的。
“过几天,我去看看她,再说吧。”
“嗯。”
宁静的夏天傍晚。
沈惊落骑着自行车,穿过校园的杨柳小道,准备去大学旁的汉堡店做兼职。
蝉鸣柳动,所有挤压在心中不快和烦恼,在这一刻,似乎烟消云散。
她抬腕看了
一眼时间,坏了,要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