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命等待着道士出来,然后,在雨里等了半天也没见他出来。 李无命等不及了,他连忙跑进去,发现铺子里空无一人。 铺子后门被打开,道士不知所踪,这摆明了就是逃跑了。 李无命生气了,还没等他砸店,外面就响起了喊声。 “骗子道士,还钱!” “还钱!” “还钱!”李无命往外看去,一群人拿着锤子,斧头想着铺子浩浩荡荡跑来。 一切妖魔鬼怪在群众的浪潮中都是苍白无力的,任何压迫都无法熄灭他们抗争不公的热情,李无命现在深刻明白了这个道理,上次还是在面对兵灾的时候。 李无命顾不得解释,从铺子后门冲了出去。 李无命四下看了看,向着左边的巷子跑去。李无命越跑越深,直到前面的岔路他一个也不认识了。 李无命看了看四周,突然,他向后挥出一刀。 这把刀不是囚春刀,而是那把菜刀,囚春刀被击飞出去后,李无命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它。 这把菜刀还行,虽然不是扬州菜刀,但质量不错。 菜刀砍在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李无命正准备再来一刀,但后方的声音让他把这一刀收回。“你砍我干嘛!” 这是道士的声音。 “我没有认出来是你。” “这地方不能待了,要走。” “可是公交车站不能走了,太容易被人堵在那里。” “我自有办法。”两人在一条条巷子里七拐八拐,终于到了一个开阔地带,然而,前方的臭味让他有些愣神。 “快上来啊。”出现在眼前的是申湖,这座臭水湖在阴沉的天幕下更是黑不溜秋,看着就能感到它的肮脏。 此时的道士不顾船上的污水,也没有把道袍卷起,就像是一个街溜子一样,坐在了船帮子上。 “这地方可以走得通?” “可以,快上来。” “那个狗道士,快来捉他!”李无命赶紧跳上船,电机转动;船驶离了岸。 “你到底拿了多少?” “也就四五十万吧。” “这么多啊!” “在我这里,做死人生意特别赚钱,利润高达成本的几倍。” “你自身难保了。” “怕什么,大不了找个地东山再起。” “呵呵。”你怕是不知道,过个几年,国家就会禁止像你这样的人举办土葬了。 船向着远处的岸边驶去。湖中心的风很大,船左右摇摆,黑水一波波卷入船中。李无命的鼻子在这绵绵不绝的臭味下习惯了,他看向他们的目的地,那是一片工地。 “去那里?” “是,那个没造好的度假村,那里没什么人会去,而且最近下雨,工地上没多少人,正好从浅滩上岸。” 李无命看着前方,里面只有几座塔吊,建筑物没有几座,建筑主体还在打地基,旁边还有两座老房子没有被拆除,一眼看去,杂乱无章。 船靠了岸,李无命走上了岸。两人在湖岸边的杂草丛里走了很久,终于在晚上六七点走到了公路上。 他们两个的样子很狼狈,不近一点看谁都认不出来。李无命走到了附近的车站,车站上贴着一张告示,是申湖镇的镇民们自发组织贴的。 这是对于道士的通缉,还有赏金,报告线索的五十,抓过来的两千。这是很大一笔钱了,足够当地人奋力抓捕了。 两人冒着雨,沿着公路向着莫下公寓走去。 莫下公寓比较偏,离申湖镇远,通缉一时间波及不到那里,还算是安全。下雨天,门口晒太阳的老大爷回去了。 李无命偷偷摸摸走上楼,谁知,质量不佳的木质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谁回来了,不对,怎么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尖酸刻薄的房东的声音从一楼的房间传出。 “怎么办。”道士想了想,点了点头,示意他有办法。“你是谁?” “我是早上租404房的那个啊。” “你又是谁?”道士靠近房东,房东捂着鼻子后退。 房东看向李无命,见他也一股臭味,“你怎么搞的。” “什么怎么搞的。” “怎么臭烘烘的。” “我掉湖里了。” “赶紧赶紧,出去,去外面的洗浴间洗一洗。” “那我……”道士说。 房东捂着鼻子,扇了扇巴掌,“你也去。” “衣服……”房东走到房间,拿出两套旧衣服,“拿去换,别熏到这里住户。” “好嘞。”两人连忙往外边跑。“你说我们回去的时候,她会让我进去吗?” “会吧。”两个人洗澡后,回到了红砖砌的公寓,公寓还是那副样子,只是大门上了锁。 “呵,我就知道。” “别急,我来开锁。”道士拿出两根细铁丝,插入锁芯,一阵捣鼓,门还是没开。 道士怒了,他飞起一脚,门直接被踢开了。 “你们进门能不能好好进!” “你把门锁上干什么?” “租房的别多事。” “呼呼~~”一阵风吹过,吹动了门内的一个风铃。 “叮叮叮。” “快进来,把门锁上!”李无命看到门内挂着一个古朴生锈的大铁锁,钥匙插在上面,但是没有锁上。 “快点,它来了!” “快点!” “我晓得了!”道士双手攒紧钥匙,用力一扭,门锁上了。“嘭。”门被撞击了一下。 随后,又是一声响,门剧烈震动了一下。 道士示意李无命拿点东西推过来堵住门。李无命看了看,把公寓底楼的一个大钟搬过来,堵在门口。 “什么玩意!” “这玩意是个怪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天过来,堵住它,一定要堵住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