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由巴黎政治部主导侦破的“奥什被害案”的结案报告里面,可以说隐藏着不少的漏洞,包括案件的现场勘测及尸检报告的不完整,嫌疑人艾罗夫人的作案动机过于牵强等。
然而,这1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巴黎所有新闻报刊,都在积极配合督政-府发布的官方通报(不积极的都已歇业),长篇累牍的向80多万巴黎市民渲染1件不可辩驳的事实:那些卑鄙无耻的保王党人,以极其阴险的下毒手段,杀害了1位正直无私的共和国英雄,路易·拉扎尔·奥什。
与此同时,在立法议会的大厅,西哀士代表现场的500名议员,沉重哀悼了不幸逝去的奥什将军,赞誉后者是“1位热情真诚的朋友,西部民众的救星,共和国真正的英雄”。
发言过程中,这位从1789年的3级议会召开,就1直存在的共和国资深议员1度泣不成声。等到他从讲演台走下来时,还差点摔倒在地。
第1执政官也来到了立法院,他向5百人院的议员们发出了1份倡议:为殉职的奥什将军举行1场大规模国葬,并允许后者灵柩提前进入先贤祠(圣贤祠)。因为依照规定,死者须在3年之后方能进入先贤祠。
没有任何悬念的,5百人院(下院)和元老院(上院)全部通过了安德鲁执政官的这1提案。
不过从第2天开始,处于极度悲伤中的西哀士缺席了5百人院的所有会议。等到两周之后,西哀士的私人秘书代表西哀士议员对外宣布1件事。
由于长期遭遇各种疾病的困扰,自感身体日渐虚弱,西哀士将不得不放弃下周开始的立法议会议员的中期选举,并从此回归田园生活,退出巴黎政坛。
安德鲁可以让西哀士全身而退,但不会放过参与了“奥什与西哀士阴谋集团”的所有现役军官。
在奥什被害后的1周内,宪兵司令部在巴黎前后逮捕了3名将军,以及14个校尉军官,并以“参与保王党阴谋,谋害奥什将军,背叛共和国的罪名”,送上军事法庭。
仅仅两天,军事法庭的3位法官就1致裁定:上述17人的叛国等罪名全部成立,判处死刑。翌日,所有死囚被押解到巴黎郊外,集体枪决于1座废弃的修道院墙边。
相对于针对反叛军人的严厉制裁,那些筹划政变的中下层文官的审判就轻了很多,基本上没有判处死刑的,最严重的刑罚也只是流放到法属圭亚那殖民地20年。
当然了,但凡被安德鲁深恶痛绝,视为罪大恶极的3两个反叛者,秘密警察会在暗中实施处决,令其在流放途中死于各种意外。
遭遇“奥什被刺事件”过后,在安德鲁的暗示下,宪兵司令部加强了对巴黎军政大员,尤其是几位执政官的安保工作。
“今后开始,你要找到我并不是1件容易的事,需要提前与我的秘书或是副官预约。”
安德鲁对着前来拜访自己的拉瓦锡院士,感慨的说:“依照警务部与宪兵部的建议,我不能再有固定的日常习惯,没有确切的生活作息时间。从今天以后,我在公共场合的露面、外出狩猎或出门旅行的时候,必须提前告知宪警部门,让他们采取1些必要的防范措施。1句话,我的活动时间将变化无常,难以捉摸。”
从获月中旬开始,得知奥什被害消息的巴黎市民,开始大批的围在昂丹街42号(这是奥什在巴黎的公寓)。他们不停的向守在公寓楼外的警察,打听那位共和国英雄遇害的相关情况。
人群中包括立法议会中的各党派与社会各阶层,上到督政-府的执政官与各部部长,下到那些还没有选举权的低收入公民。
在这里,群众都是自发的保持着沉默,也没有1辆马车在驶过公寓楼前,敢于发出任何的噪声。
不久,奥什将军唯1的合法妻子,头戴黑色面纱、身穿肃穆黑色礼服的阿德莱德女士乘坐1辆黑色的4轮马车,出现在公寓门前。
虽然人群拥挤,但低着头的人们,异常尊敬的为她让出1条通道。阿德莱德此行的目的,是来收拾丈夫生前遗物。尽管她并不情愿过来,因为这里保留着太多丈夫与凶手艾罗夫人的痕迹。
看到奥什妻子出现后,在警察们的劝说下,心情沉痛的民众离开了,同时,他们也配合政-府把消息传到了各地。
依照安德鲁执政官的建议,立法议会要求巴黎所有的剧院,以及各种公共娱乐场所,从即日起,直到奥什遗骸进入先贤祠那天,1律关门停业。
此外,在全民举哀的这3天的白天与夜晚,巴黎官方与民间都不得举办任何形式的舞会,因为跳舞不合时宜。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至少在巴黎,所有人都在哀悼奥什。
在这整整3天里,人们都在为他悲泣,5百人院里和元老院也是哀声1片。街道上笼罩着悲伤的气氛,政治部暗中派出的演说家们站在石桩上,在1大群沉默的观众面前为死者布道。
没有哪个马车夫敢大摇大摆的,穿过聚在1起的悲伤人群,或者完全绕道走。因为马车的缰绳可能被割断,车主和乘客可能被作为不可救药的保王党人而被扔到河里。
对于这些非理智行为,警察1般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