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长期战争的破坏,从鲁贝村通向斯海尔德河渡口的道路并不好走,加之天空中又下起滂沱大雨,使得路面越发的泥泞湿滑。即便是坐在奥地利亲王的奢华大马车里面,但乘客们依然感觉十分颠簸。
对此,安德鲁感觉无所谓,无非是身体时不时的左右摇晃或上下颠簸罢了,总比在外面淋着大雨强多了。然而,对面英国王子却是好1阵的龇牙咧嘴,显然摇晃颠簸的车厢,让后者的肋骨骨折处有了1种难以名状的剧烈疼痛。
见状,安德鲁打开车窗,指示跟随的卫兵通知马车夫慢1点,不着急赶路。因为自己已向彭特阿奇那边派出了信使,相信收到书信的卡尔大公,势必会做出1个最理智的选择。
那就是下令联军的火炮,停止向法国-将军们躲藏的临河小屋,继续实施轰炸。而只是用步兵与骑兵将该处团团包围,防止法国人跳河逃生。
安德鲁确定,1旦司令官皮什格鲁有了意外,别说自己,就连军团特派员克朗塞都无法保住面前的这位英国王子。大家只能将约克公爵押送到巴黎,继而接受革-命法庭的审判。
但在另1方面,穿越者心中也有少许期待,愿意看到卡尔大公干掉准盟友皮什格鲁和令人生厌的旺达姆。如此这般,安德鲁就有足够的理由,继续待在北方军团,而不是再度回到热月之前的混乱巴黎……
忽然,安德鲁留意到约克公爵嘴边有了血渍,明显是嘴唇被咬破了,相信肋骨骨折处依然疼痛难忍。他随即转过身,从1旁的小酒吧里,拿出1个装有棕色液体的小瓶子,拧开了瓶盖,递到弗雷德里克王子的手中。
安德鲁解释说:“这是掺有鸦-片酊的尼加斯酒,对于镇痛非常有效,还能预防感冒发烧。放心吧,你喝的玩意都是金斯基亲王马车上的原装货,应该不比卡尔大公调制的差。”
对此,约克公爵点了点头,也不怀疑什么,拾起小酒瓶,1口气直接喝下去。事实上,这种鸦-片酊外加尼加斯酒的配方,原本就是1位英国医生发明的。
从1792年4月开始,整个欧洲反法战争已经进行了两年多,受损的不仅仅是法国1方,还有西班牙、奥属尼德兰、瑞士、荷兰(联省)、意大利、莱茵兰等地,如果算上平民,两派死伤已经超过百万。
这些长期指挥作战的贵族将军们,在面对1连串伤亡数字,以及想到随后的大量抚恤金,没有1个不头疼脑热的。很快,这种掺有鸦-片酊的尼加斯酒,就在各国军队的高级指挥官中流行开来。
不得不承认,鸦-片酊的效果很好,两分钟后约克公爵已感觉疼痛减轻了很多,
“谢谢!”说着,英国王子习惯性摸了摸口袋,想给下人打赏12,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显然搜身的法军士兵从英国贵族那里发了1笔财。
“不客气。”安德鲁忍住笑意,并不介意对方无意间的冒犯。
“你的英语很好,”约克公爵终于想到1个合理的话题,他说“通常来讲,你们法国人都拒绝说英语。”
安德鲁笑了笑,说,“在外交学院教授的眼中,英语、德语、拉丁语与法语1样,都是具备同等的分值。”至于安德鲁故意漏掉的俄语与土耳其语,在大部分欧洲人看来只有野蛮人才会去学。
听到这里,英国王子眼前1亮,他当然知道能在著名外交学院读书的学生,基本上都是贵族出身。如此这般,约克公爵与法国将军的私下交谈,就不会丢汉诺威王朝的脸面了。
“你叫安德鲁-弗兰克?作为将军,你很年轻。”约克公爵刚才看到了安德鲁在1份情报上的签名。
尽管他知道英国佬都是这幅自大德行,但安德鲁依然语带讥讽的回应说:“是啊,我是中尉1步步升上来的。在我破获了1桩英国间谍案后,于是晋升到校级军官;当我围歼了金斯基纵队大部,又将卡尔大公逼走斯海尔德河,就擢升为共和国的准将;如果我将你送到巴黎,或许过不了多久,我就是北方军团的司令官。”
安德鲁的话听着非常刺耳,约克公爵立刻反唇相讥道:“在如今的叛乱法国,成为将军可是1份风险很高的职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去年就有17位法国将军上了巴黎的断头台,今年将会更多。”
安德鲁不以为然的说:“那很简单,让自己成为操纵断头台的人不就行了。而这,就是革-命法国带来的好处。”
“可你也是贵族!”约克公爵愤愤不平的质问道。
“嘿嘿,贵族?”对此对方的话,安德鲁表现的嗤之以鼻。
“我不过是1个落魄贵族的后裔罢了。王子殿下,你天生高贵,可以终日锦衣玉食,享受人生;而我,必须为自己所需要的1切努力奋斗,常常身边就是无尽的地狱。
对你来说,机会多的是,没了这1个,可以选择下1个。所以,你和卡尔大公1样,能从中尉1步就跳到中将、上将,甚至是元帅,还能当上英国枢密院的议员;而我,通常只会遭遇人生中的唯1的1次机遇。1旦错过了这1场轰轰烈烈的法国大革-命,我和我的未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安德鲁的这1番话,显然打击到英国王子,那是毕业于格丁根大学的约克公爵并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