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结束后,贾元春回到寝殿内,坐在书案前,提笔准备给林云写信。
她思索了片刻后,觉得还是派贾琏去金陵跑1趟,当面将她的意思告诉林云,这样比较妥当。
拿定主意后,她立刻让宫女将周审言叫来,命其前往荣国府,宣贾琏进宫觐见。
…
贾元春还不知晓,贾琏从金陵回来向大老爷复命,以黛玉仿写的书信向贾赦交差,结果被大老爷识破,将他“毒打”了1通。
贾赦之所以能识破那封书信是外人仿写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以林云的性格,他要是知晓大老爷做出这种事,哪还会给他写信,直接让贾琏带句话威胁他就够了。
也是贾琏大意了,自从上次鸳鸯拒婚,他挨了顿毒打后,大老爷还从未让长随打他的板子。
这次回来复命,他自觉大老爷就算心有不满,顶多骂他几句就完了,也就没让人在外头通风报信,结果倒霉挨了3十板子。
幸亏打板子的长随心有顾忌,没敢下重手,只是让他吃了1点皮肉之苦。
打完板子之后,贾母那边才得知消息,她先对贾琏夫妇安抚1通,又将贾赦叫去臭骂1顿,最后下令对外严密封锁消息,唯恐这事传到林云那里,再惹出风波。
…
丈夫挨打,老太太还不许自己找林云告状,王熙凤觉得很委屈。
凭什么她们夫妇吃苦受累,还要挨打受骂,这不是欺负人嘛。
王熙凤心里不痛快,去老太太面前立规矩的时间也少了。
贾母也知晓她心里有怨气,便特许她留在屋里照顾丈夫,在贾琏伤愈之前,不用来跟前伺候。
…
这天上午,贾母侧躺在凉席上假寐,鸳鸯在1旁替她打着扇子。
虽说已经有了煤气扇,可没到热得受不了的天气,贾母还是更喜欢鸳鸯在跟前服侍。
贾母心里有事,始终未能入眠,她忽然睁开眼睛,冲鸳鸯问道:“鸳鸯,你说王爷若是知晓琏儿挨了他老子的毒打,他会怎么做?”
鸳鸯:“依奴婢猜想,王爷多半会立刻回京,为2爷讨个说法。”
“怎么个讨法?”
“这奴婢就不知晓了。”
贾母重新闭上眼睛,自言自语地道:“要是王爷将琏儿和凤哥儿他们接走,这府里就要乱套了。”
鸳鸯闻言暗自心惊,她想的是林云会怎么为难大老爷,却没想到他会将贾琏夫妇接走。难怪老太太要压住这个事,不许外传。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琥珀的声音,“鸳鸯姐姐,外头有事要向老太太禀报。”
鸳鸯忙问:“是急事吗?”
“是的,宫里来人了。”
贾母闻言赶紧坐起来,冲门外问道:“琥珀,是哪位公公?”
“回禀老太太,是娘娘身边的总管大太监周公公。”
“快叫大太太和太太前去将周公公迎至花厅奉茶。”
“是。”
等琥珀走后,鸳鸯赶紧替贾母换上正装,又叫来小丫鬟,取水来给老太太洗漱。
忙完之后,贾母才在鸳鸯的搀扶下来到花厅这边接旨。
…
花厅内,周审言正1边喝茶,1边同王夫人说话。
看到贾母走进来,他忙站起身冲老太太施礼道:“老奴给太夫人请安。”
贾母连忙回礼道:“老婆子岂敢受老总管的大礼。”
说完,她便要招呼两个儿媳1起跪下接旨。
周审言笑道:“娘娘让老奴前来宣的是口谕,3位夫人不用跪接。”
贾母忙问:“不知太后娘娘有何谕旨?”
“太后娘娘想请孝义候去江南办1趟差事,特命老奴宣其进宫。”
“呃~”
贾母、邢夫人,王夫人闻言都愣住了,太后娘娘想让贾琏去江南办差,不用猜,她肯定是让贾琏去找林云办事,这下可麻烦了?
周审言见几人都面露为难之色,他忙问:“可有为难之处?”
贾母:“回禀公公,琏儿病了,只怕暂时不能替娘娘去江南办差。”
“哦,孝义候患了何病?可有请御医诊治?”
“只是偶感风寒,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便可痊愈。”
“不是大病就好,老奴这就去瞧瞧孝义候。”
贾母闻言急道:“不可,总管您整日里在太后面前办差,倘若被染上风寒,那就不好了。”
周审言满脸疑惑地瞅了贾母1眼,风寒又不是什么大病,岂有去看上1眼就能被染上的。
他有心想要坚持要去,可又觉得花厅里众人神色都很古怪,好像在极力掩饰什么事似的。
周审言略1思忖便道:“既然如此,那老奴就回宫去交差了。”
贾母忙道:“公公慢走。”
周审言心说:“有事,这里面肯定有事,咱家得赶紧回宫去禀报太后娘娘。”
…
将周审言送走之后,王夫人冲贾母担心地道:“不知晓太后想让琏儿去江南做什么?”
贾母黑着脸道:“现在哪还顾得上那些,我担心周公公回宫向太后娘娘交差,要是娘娘派御医来,咱们该怎么应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