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蒋寿辰并没有乐疯,等他将报喜之人打发走后,酒楼内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赵鸿铭瞅着正在美滋滋地喝酒的蒋寿辰,冲林云抱怨道:“蒋寿辰那个老家伙耳朵都不好使,他怎么能做官呢?”
上官杰笑道:“这算什么,我听说上届会试,还有个6十多岁的老者中了进士,还没等到授官,就过世了。”
田晟:“那不是白白糟蹋了1个进士名额。”
上官杰:“谁说不是呢。”
几人正说话间,又有消息传来。这次是第3百6十2名,安徽芜湖肖家鼎。此人不在楼里,报喜之人见没人应答,便赶紧向别家酒楼寻找去了。
酒楼里的士子在期待之后,又放松下来,接着继续喝酒聊天。
这边几人里面,就数郑绍轩的心情最紧张,他3年前会试不中,品尝过落榜滋味的人,就会患得患失,格外的紧张。
林云见状冲他笑道:“绍轩兄,这报喜的衙役都是1个酒楼接1个酒楼地找人吗?”
郑绍轩:“这些我也不懂,反正应考的士子要么在这附近的酒楼里等消息,要么去礼部那边看榜,留在客店等消息的人极少。”
田晟:“我到是听说过,这些报喜的衙役都是有内部消息,在贡院那边的考官填写士子上榜名单的时候,他们就抢先跑过来报喜,好领取1份赏钱。”
赵鸿铭:“那他们要是谎报消息,岂不是闹个大笑话。”
田晟:“肯定不会,谎报可是要吃官司的,为几个赏钱不值得。”
众人等了好1阵,都没见动静,有人骂骂咧咧地道:“刚报两个就没了下文,难道我们南直隶士子要输了不成?”
又有人安慰道:“想必是先去了別处,有人高中,自然就不来咱们这边了。”
郑绍轩灌了1口酒,道:“还不如在客店蒙头睡1觉,睡醒之后,直接知晓自己中还是没中。”
上官杰乐道:“那你肯定睡不着,比在这里等着还难受。”
赵鸿铭:“若愚就想在家睡觉,若不是我们硬拉他过来,他只怕此刻睡得正香呢。”
温应星好奇地问:“若愚就不想早点知晓自己中没中吗?”
林云苦笑道:“我自己的水平自己清楚,这次多半会名落孙山。”
赵鸿铭:“若愚已经是正4品参将,他中不中都无所谓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楼下有人报喜:“捷报南直隶老爷,郑讳绍轩,高中丙辰会试第3百2十6名!”
“恭喜绍轩兄!”
林云带头向郑绍轩道贺,同桌其他几人和2楼的士子也1起喝彩,都向郑绍轩拱手道喜:“恭喜,恭喜,”
郑绍轩喜极而泣,赶紧向众人拱手作揖,回礼致谢。
林云见已经报到了3百2十6名,心想,“自己的好运只怕都用完了,这次会试估计是没戏了。”
接下来,又有两个报喜的衙役跑进来,中榜的都是安徽士子。名次分别是2百9十6名和两百5十9名。
田晟的脸色渐渐有点僵硬了,他的水平只在赵鸿铭之上,比林云、赵霖都要差。名次越往前,他的希望就越小。
温应星也有点忐忑不安,他的水平和郑绍轩在伯仲之间,接下来1段时间内,就将决定他的命运。
上官杰和赵霖也是患得患失,他们既希望听到自己的名字,又不想自己的名字这么早就出现。尤其是上官杰,他还想着此次能拿到会元,最好能连中3元。
看榜,等待结果,就是这样紧张,刺激,扣人心弦。
酒楼里,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消息传来是欢庆,随后是1人喜极而泣,其余人失落地喝闷酒。
喧嚣过后,又恢复了安静,接着继续等待。
士子们小声地议论,期盼地看着楼外外。天色已经大亮,朝阳从酒楼的窗户照射进来,像是在提示没有听到消息的士子,他们的机会不多了。
安静的酒楼,在经过1阵平静之后,又迎来1位报喜的衙役,众士子都竖起耳朵倾听,生怕漏掉1个字。
“捷报南直隶金陵老爷,上官讳杰,高中丙辰会试第9十6名!”
众人闻报纷纷向上官杰道喜,上官杰猛灌了1口酒,起身向众人拱手回礼。
上官杰在高兴之余,心里也有点失落,他可是南直隶解员,却只拿到会试第9十6名,不应该呀!
田晟闷头喝了1杯酒,心里已经是失望加绝望,他的水平要比上官杰差远了,对方只拿到9十6名,他还有戏吗?
在众人的恭喜声中,客栈门外又传来1名报子的叫喊声,“捷报南直隶苏州老爷萧讳仲琪,高中丙辰会试第9十5名。”
“我中了!”
萧仲琪腾地站起身来,乐得手舞足蹈,喜极而泣。
众士子大都苦着1张脸,向他拱手道贺。
赵鸿铭担心地瞅着林云道:“若愚,怎么还没有你的消息?”
林云苦笑道:“我早就不报希望了,若非他们几个水平高,我都想打道回府了。”
田晟:“若愚,你还有希望,我只怕是要名落孙山了。”
赵霖:“咱们仨水平差不多,估计要落榜也是1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