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片一家来了。
虽然没全来,但跟柳山熟悉的几个都到了这里。
令这个酒蒙子昨天晚上就到他梦里给他打了招呼,黍要镇守大荒没来,重岳要镇守玉门没来,其他人不熟没来,是她,年和夕三个无业游民被大炎真龙给送了过来。
唉,他还是挺想喜欢总给他打饭的黍姐的,有黍姐在,米饭都能多吃两大碗。
柳山坐在椅子上,盯着桌子上的筷子不伸手。
“不要在清汤这边甩汁水!”
夕瓜妹妹捂着被辣红的嘴唇,大声抗议街溜子的恶行。
鸳鸯锅的清汤这边已经被染得通红了。
年大笑着把一筷子散发着呛人辣味的羊肉片夹到自己嘴里,完全不在意自家妹妹对自己的谴责。
“你那点东西太寡淡,一点味道都没有,我是关心你啊,瓜妹子!”
柳山无视了突然掐起架来的两人,看向桌底。
蓝发的酒蒙子瘫倒在桌子底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注意到了柳山的视线,举起酒葫芦,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又咕嘟咕嘟灌了一口。
唉。
柳山叹了口气。
虽然他很想信任这几个人,但他们毫无疑问已经粉碎了他的幻想。
小鹿端着一盘水果打开门进来,把果盘放到桌子上,对着还在闹腾的年夕两人露出一个微笑,从桌子底下把令捞出来抱到一旁的沙发上,又回来给柳山倒了一杯热水才离开。
看看,看看!这才是栋梁!这才是人才该有的样子啊!
柳山若有所指的看向年和夕,她俩刚才和阿丽娜对视后突然停下来了。
年拍了拍胸口,顺了口气,吃的太急,还跟夕闹了一会儿,有点噎着了。
“小柳子,刚才那个人感觉和黍姐好像啊!吓死人了!”
唉,黍姐怎么没来呢!至少黍姐能管住这几个家伙!
柳山有点头疼,夕也就算了,宅女弄不出什么乱子,但是年这个家伙还是有可能整出什么大活的。
至于令,额,只要不耍酒疯就好?
想着想着,突然头上一沉,原来是令不知道什么时候爬起来趴到了他的头上,两只带着蓝色彩绘的手抓住柳山的两只龙角,带着潮红的脸凑到柳山脸旁边。
“唔,小柳子~你这样子可真是越来越像我们的小弟了啊~”
浓烈的酒气从她张开的口中冒出,冲的柳山直往后退。
一旁安静喝自己带的茶水的夕耳朵动了动,抬头看向了柳山的龙角和龙尾巴,耳尖儿上莫名上了一点粉色。
柳山使劲摇着尾巴,想把令擅自缠到他尾巴上的尾巴解开。
一旁的年也唯恐天下不乱的凑上前来,也把尾巴伸出,缠住他的腰拉了他一把,免得他磕到桌子上。
朱红色的手掐住他的下巴,好能跟正在和发酒疯的令姐纠缠的柳山对齐视线。
“还真是哦!看看这角,这尾巴!嘿,小柳子,来,叫声姐姐听听!”
“年!你!算了,年姐!行了吧?赶紧把令姐从我身上拽下来!”
这个街溜子,等我空下手来有你好受的!
谁料年这家伙根本没有来帮自己好弟弟的样子,反而得寸进尺的掐起腰来。
“叫什么年姐,叫姐姐,姐~姐~,记得大声一点哦,不然我可听不见啊~”
柳山已经被令摁倒在地了,他的头发也被这酒蒙子咬了一口含在嘴里。
“姐姐!姐姐!我叫还不成?快点把她拉开!”
年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故作正经皱起眉头。
“哎呀~令姐可是练过武的,我一个导演可是不擅武力,一个人拽不动她呀!夕妹,还不过来帮小十三的忙?”
满脸通红的夕举起食指指了指自己,一脸慌乱,语无伦次的嘟囔了不知道什么话。
年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脑袋。
“柳弟弟,你还没认你夕姐姐呢,还不快叫一声,我们好帮你的忙啊!”
柳山已经被令姐骑到脑袋上当马骑了,他伸出手往地上撑了一下,又马上被令胡乱缠住他身体的尾巴绊倒,但他还是抓住了这短暂的空隙。
“唔,呸,夕姐姐!”
被令的头发糊了一嘴的柳山又被压到地上,让站着的两人看了一幕罗汉伏龙。
“唔!!!”
夕脑袋上冒着蒸汽直接扔出一幅画钻进里面去了,年站在那里发出没心没肺的笑声。
·····
最后年还是把他救出来了。
柳山看了一眼抱着抱枕啃的令,无奈地摸了一把自己的黑色长发。
咦~,满手口水!
把手从令姐的白色外套上抹了一把,柳山看了一眼那幅从桌子一直滚到地板上的水墨画卷。
“夕姐,我出去逛逛,你要是没吃饱跟阿丽娜说一声就行。”
年这家伙在他脱困的第一时间就溜了,真是·····
柳山刚出房间,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灰色防护服的高大身影正和一众土木天师一起研究祭坛图纸。
土石之子也是天生土木圣体啊,泥岩,好好干!
给打灰人们一个鼓励的眼神,柳山就又自顾自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