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人唯亲的。 李显念在张汉阳扶龙有功,对李家忠心耿耿的份上,并未动怒,沉思一番道:“此乃朕的家事,不劳你费心。不过你放心,你今日之言,朕句句记在心里,你提到的赈济物资之事,朕会尽快处理的。” 言毕,李显甩袖而去,张汉阳留在原地,长叹道:“看来大势去矣!” 李显回至后宫,韦后见其眉头紧皱,满脸不悦,走近关切问道:“陛下,你这是怎么了?你刚才去哪里了,我找你半天不见人影?” 李显未正面回应,质问道:“我倒要问你,户部扣着救济物资迟迟不发,可是你的主意?” 韦后笑道:“陛下,臣妾哪敢?” 李显疑问道:“这就奇怪了,那是谁如此胆大,竟敢违抗朕的旨意?” 韦后见状思虑片刻道:“你可能忘了,前日户部长官吕左丞不是已向你奏报过国库钱粮情况,现我朝用度吃紧,若下拨赈灾物资赈济灾民,恐也是只能解一时之急而已,怕这个月有吃的,下个月就没了!” 李显闻言怒道:“什么,竟有此等事?我记得吕左丞说的是可以调拨一部分物资到地方,何时说过我朝国库匮乏?” 韦皇后忙解释道:“是臣妾让他暂时不要报给你,不过臣妾这样做也是为你考虑!” 李显道:“为我考虑,为我考虑这么大的事为何隐瞒不报?你可知得人心者得天下,百姓若得不到救济,轻则向官府滋事,重则可能引发起义。” 韦后道:“这点臣妾亦考虑过,陛下你要分清轻重,若朝中用度吃紧,伤了那些皇亲国戚及大臣的利益,他们闹起事来,后果不堪设想。” 李显无奈道:“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不过朕已答应张汉阳,下拨物资赈恤地方灾民。君无戏言,朕又岂能出尔反尔?” 韦后闻言忙凑近道:“臣妾早为你想好对策,你派人告诉张汉阳,就说国库物资紧缺,仅能下拨一部分,剩下的让他自个想办法。” 李显问道:“只下拨一部分,那剩下的物资张汉阳上哪去筹措?”韦后道:“陛下多虑了,张汉阳已是吏部尚书,他升迁至此,非比常人,定会有办法克服的。” 李显无奈道:“当下也只能如此。如今国库空虚,是该整饬吏治了,你掌管后宫,也应提倡节俭,不可奢靡。” 韦后虽答应了,却知这绝非易事,更何况她才坐上皇后不久,还未真正享受到其中的乐趣。说着她命人取来新制的糕点,和李显一块品尝起来。 却说黄昏时刻,大理寺韩执事一干人等在黄河岸边巡查多次,未曾发现有赤龟出没。 村民接二连三失踪之事,韩执事顿觉其中大有蹊跷。他见天色向晚,空手回去难以交差,便叫上捕快们,在附近红庙村寻了一处废弃的庙宇住了下来。 时至深夜,众人肚子饿得咕咕叫,一姓杨的捕快便怨道:“韩执事,我们要一直在这儿待下去吗?这荒村野庙的,连个祭品都没有,要待您待着吧,我出去找点吃的。” 韩执事提醒道:“这人生地不熟的,你可别乱跑,要是走丢了,我们上哪去找你。” 杨捕快这会儿早已饥肠辘辘,哪听得进去,起身走出庙门,然未行几步,便见一群灾民直奔庙前而来。 杨捕快见状,忙退回庙内,喊道:“韩执事,不好了,门外有一群灾民要闯进来啦!” 韩执事道:“不必惊慌,他们现流离失所,这庙虽然不大,但也能容下几十人,他们住进来,我们正好可以打听打听那赤龟的事。” 杨捕快担心道:“朝廷迟迟未拨救济粮,他们怨气滔天,见我们穿着官服,还不得吃了我们。” 韩执事道:“不必担心,我们是来查案的,开仓放粮是县乡官吏的事,与我们无关。” 杨捕快道:“我们这么想倒没什么,可那些灾民不一定会这样想!” 二人正说处,那些灾民已涌入庙中,韩执事见状忙上前问道:“你们是当地人,还是从外地逃难来的?” 一中年男子借着月光,看清他们身着捕吏服饰,便道:“我们是逃难至此,你们可是来查案的?” 韩执事道:“不错,我们也是路过此地,顺便落个脚。” 言毕,众灾民皆跪了下来,央求道:“大人,您可知朝廷何时给我们发放救济粮,我们已好些天没吃饭了。” 韩执事摸了摸身上,无奈道:“实在不好意思,我们此次出来未带太多粮食,本打算今日回去,可思来想去,此案一点眉目没有,终觉不妥,故打算在此多待上几日,深入调查一番。这村庄也不知是何情况,竟连一户能借宿的人家都没有,这晌我们也和你们一样,饿得慌。” 忽一位老大爷上前好奇问道:“这村子已被洪水冲得所剩无几,村民逃得逃,死的死,有什么好查的?” 韩执事道:“老大爷,我听有的灾民说,这黄河中出现一只屋舍大小的赤龟,此处的人应是被这赤龟吃了,而非逃走。” 老大爷闻言笑道:“这些传言你们还信,我在这黄河岸边生活多年,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怪物。” 韩执事纳闷道:“我也这样想过,不过有人说他亲眼见过,还将现场描绘得有声有色,让人不得不信以为真!” 中年男子道:“这年头啥事都有,要我说八成是那些贪官污吏在捣鬼,编造赤龟之事来混淆视听,欺压我们这些百姓!” 一旁灾民附和道:“不错,既然朝廷不愿救济我们,我们就揭竿而起,与他们鱼死网破!” 有的灾民说着便开始动手动脚,韩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