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桓士则奉张汉阳之命,同敬晖来至玄武门担任羽林将军驻守城门,二人在此等了两日,终于在第三日遇见李显乘辇路过。 二人忙上前向李显叉手行礼,李显见状免了礼数,二人却挡在轿前,李显看出端倪,便提声问道:“你们二人是有事要奏本王吗?” 桓士则近前一步道:“殿下,可方便借一步说话!” 李显下了步辇,桓士则低声道:“殿下,我等已与相王、太平公主以及各大宰相、将军制定了诛除二张的计策,此次行动将在明日五更进行,我给您具体说来!” 自李显目睹了儿子重润及女儿永泰郡主惨死在二张手下后,早已对其恨之入骨,今见复仇时机已至,内心一阵激动:“快快说来!” 桓士则凑耳将张汉阳兵分四路的计策复述了一遍,却只字未提武力逼宫之事,李显听后大为欢喜,点头应道: “此计甚妙!就依此执行,需本王配合的地方,尽管说来,本王定会全力支持你们!本王与此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日不将其除之,便难咽下这口恶气!” 桓士则忙拱手道:“谢殿下支持!” 李显担心道:“此次机会难得,你们定要好好把握,只许成功不可失败!” 一旁晖敬道:“殿下放心,此二人现已是众矢之的,明日便是他们的末日。我等必会周密部署,速战速决,为殿下出了这口恶气。” 言毕,李显前往迎仙宫向女皇请安去了。 且说林玄泽来至段府,段墨卿闻其登门,忙上前问道:“你今怎么想起来找我?” 林玄泽道:“我是来给你阿爷还龟符的,他近来身体如何?” 段墨卿道:“他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没事便去练武,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找他!” 说着段墨卿引林玄泽来至后堂,此时段怀义正在研读兵书,见段墨卿带林玄泽而来,忙迎道:“林公子,你何时来的?” 段墨卿替答道:“他是来给您还龟符的!林兄,你和我阿爷先聊,我在外面等你!” 段墨卿走后,林玄泽取出龟符交与段怀义,并道:“多谢段将军的龟符,最近忙案子的事,一直腾不出空来还您。” 段怀义接过笑道:“客气了!此次多亏了你们幻天堂,否则我这老命早已归西!” 林玄泽谦道:“段将军过奖了,若无你们鼎力相助,我们又岂能如此迅速地收集到证据,了结此案!” 林玄泽见案上铺着一张洛阳城地图,图上放着一本《孙子兵法》,不禁好奇问道:“段将军这是在研读兵法吗?” 段怀义道:“不错,你对这《孙子兵法》也感兴趣吗?” 林玄泽道:“看过一些,但和将军您的学识自是比不得!” 段怀义笑道:“《孙子兵法》博大精深,我亦只是略知皮毛!对了,近闻婉相传诏,将夜宴一案的凶手范策枭首示众,却并未治幕后主使张氏兄弟的罪,你对此有何看法?” 林玄泽道:“是我向圣人揭露的二张罪行,我对此结果亦愤愤不平,但又无可奈何!” 段怀义听张汉阳提过,林玄泽大有可能加入这场密谋之中,便试探道:“林公子,我想你应该清楚,此二人这些年滥权谋逆、贪赃枉法、陷害忠良,早已是恶贯满盈,你难道就甘心任他们逍遥法外,为所欲为吗?” 林玄泽道:“我跟您一样,巴不得早日惩治那二张,可圣人诏书已下,与之为敌,岂不是自讨苦吃?” 段怀义笑道:“经夜宴一案,此二人已是千夫所指,其命必不久矣。” 林玄泽有意问道:“想不到段将军早有除此二人之意。” 段怀义道:“不错,此二人仗着圣人倚重,嚣张跋扈,残害了不少无辜性命,只要能除了他们,某便是粉身碎骨也甘愿。” 林玄泽试探地问:“莫是段将军也参与了二十二日那场秘密行动?” 段怀义闻言一震,好奇问道:“是张相告诉你的吧?” 林玄泽坦言道:“他没说,是我猜测的!段将军一身赤胆,志除宵小,如今临危不乱,读兵书,学韬略,某着实钦佩!” 段怀义见林玄泽见微知著,便直言道:“不知张相给你安排的是何任务?” 林玄泽如实道:“他让我配合桓少卿劝说太子。” 段怀义闻言担忧道:“我知道你和阿卿交情深厚,可此次行动危险异常,弄不好会掉脑袋,若他好奇问起你此事,你切莫告诉他实情。” 林玄泽深知此次行动并非儿戏,一旦失败,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便应道:“放心,我绝不会向他提起此事的!” 段怀义道:“多谢了!你与阿卿年龄相仿,却比他成熟,此次行动你定要保护好自己!” 林玄泽拜道:“会的,祝段将军凯旋!我还有事,就不多坐留了!” 段墨卿见林玄泽出来,好奇问道:“你和我阿爷都聊了些什么,竟这么久?” 林玄泽有意道:“我们方才讨论《孙子兵法》呢!” 段墨卿叹道:“怪不得你一向足智多谋,原来读过《孙子兵法》!” 林玄泽道:“之前听我阿爷讲过,一知半解而已!” 段墨卿忽提议道:“你一直忙着查案,上元节都没空出来,要不我们一会儿去街上逛逛,那些花灯烛轮还有好些没摘下来呢,要是饿了,我们就去醉仙楼撮一顿。” 林玄泽拒道:“今日实在抱歉,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等过了明日,我们再约!” 林玄泽心想明日之举,成败难料,只怕今日是与段墨卿最后一次见面,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过了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