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段怀义服用了幻天堂研制出的绿豆甘草汤后,不到一日,已恢复了七八成精神,只是仍需有人搀扶,方能正常走动。段怀义向身侧崔氏问道:“夫人,我卧床多久了?” 崔氏道:“有六日了!” 段怀义好奇问道:“我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差点变成一个废人?” 崔氏道:“你可能有所不知,自你参加完那场宴会回来,你官服上便沾染了一种名为西域曼陀罗花的香气。听阿卿说,此香乃天下第一奇毒,人一旦久闻便会头晕目眩,神志不清,若过了七日仍未有解药救治,便会内脏碎裂,七窍流血而亡。” 段怀义吃惊道:“阿卿?他救了我?” 崔氏道:“我也不相信他有这个本事,可这解药确是他和幻天堂的人一起研制出来的!” 段怀义闻言,顿时对其子刮目相看,不禁问道:“阿卿人现在何处?” 崔氏道:“他近日和幻天堂的少主走得很近,这晌应该又是去找人家了吧!” 段怀义眉间一蹙,担忧道:“胡闹,幻天堂是干什么的,你还不清楚!” 崔氏道:“你有所不知,现三品以上官员皆身中此毒,危在旦夕,若明日还未得到救治,只怕会人心动乱,社稷倾危!” 段怀义闻言一惊,又问道:“目前难道只有我服用了他们研制出的解药吗?” 崔氏点头道:“是的,解药制好段郎便第一时间取来为你服用,你今可下床走动,足以证明那解药确有效果。” 段怀义道:“既然有效,即刻通知阿卿,让幻天堂将这解药分与诸大臣服用。” 崔氏道:“此事你不消担心,他们比你还着急,这晌怕是已经在去向圣人呈报的路上!” 段怀义道:“看来是我多虑了!” 崔氏道:“你身上毒性初解,还是多歇息歇息,小心伤了身子!” 崔氏欲扶段怀义去坐,不料被其拒道:“不必!我自己走走看!” 段怀义初愈的音讯传出后,不禁引来众人的猜疑。 此时林玄泽正同崔乾和卢坤商议对策,决定将案情进展写成奏折,由林玄泽上奏女皇。 此乃林玄泽首次觐见,只见他身着黑色圆领厚袍,只身来至集仙殿。守门的护卫见其面生,拦住道:“你是哪来的小子,找圣人有何事?” 林玄泽取出神龙令晃了晃:“幻天堂奉圣人之命彻查夜宴一案,现案情已有重大进展,特来向圣人汇报!” 护卫见状忙道:“郎君恕罪!圣人近来身体欠安,张国公正在里边服侍。末将这就去通禀,请稍待。” 言毕,卫士推门进入殿内,向张五郎低声请示道:“张国公,幻天堂的人有要事奏禀圣人,这晌可方便带他进来?” 张五郎道:“圣人刚眯了会儿,这便来烦扰,让他先回去吧!” 护卫道:“可他手上有圣人特赐的神龙令,言事关重大,须即刻觐见!” 张五郎闻言无奈道:“带他进来吧!”护卫受命去请。 俄而,林玄泽整衣顿肃,坦然自若地走进寝宫。是时圣人已醒了过来,正斜倚隐囊,拥裘半躺着。林玄泽忙稽首拜道:“臣幻天堂林玄泽拜见圣人!” 女皇见张五郎站在一旁,有碍林玄泽奏报,便挥手让其退下,随后直言问道:“那夜宴一案,可有甚进展?” 林玄泽回道:“启圣人,目下我们已查明诸公卿大臣所中之毒为西域曼陀罗花毒,此花常为幻术师表演时致幻用的道具,然其毒性大,一度被列为幻术界的禁花。据我们深入调查发现,此花乃由西域而来的胡僧范策带入神都,用于那日夜宴表演幻术。” 女皇闻言一惊,质问道:“竟有此等事!那范策现在何处?” 林玄泽道:“此人曾被司刑寺关进大牢,前不久已借幻术越狱,正在追缉中!” 女皇道:“此事阿五已向朕讲过,你们现可有研制出那毒花的解药?” 林玄泽道:“回圣人,我们已初步将解药制成,并给段怀义将军试服过,其病症确实大有好转。这是我们解药的配方。” 说着林玄泽便将拟好的配方递与女皇,女皇看罢疑问道:“这区区绿豆甘草汤,真能解那西域曼陀罗花毒?” 林玄泽道:“臣不敢欺瞒,此两味药看似平平无奇,其合在一起却有解所有木植之毒的功效。” 女皇闻言点头道:“想不到林元丰有你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你们既已研制出解药,就尽快交与太医署验方,若无问题,即刻分与众大臣服用!” 林玄泽道:“臣遵旨!”女皇见林玄泽似另有他事上报,便又问道:“你还有何事要奏?” 林玄泽本欲询问其父去向,思虑一番却又改变了主意,只道:“不过臣认为幕后真凶并非只有那范策一人!” 女皇闻言一震,又问道:“此话怎讲?” 林玄泽奏道:“据臣调查发现,幕后真凶必是那日参与夜宴之人,此人不仅位高权重,还在处处阻挠我们办案,其一日不除,我朝社稷必将受到威胁!” 女皇闻言迟疑道:“朕听阿五说,那张汉阳与段怀义勾连,你们还在张汉阳府上找到买断的药材,可有此事?” 林玄泽闻言诧异道:“确有此事,我们现已将张府看管起来,买断药材之事还有待深查。至于段怀义与张汉阳勾结,此事尚无凭无据,还望圣人莫信他人一面之词!” 女皇深知自己曾残害不少皇室宗亲,又对二张兄弟百般纵容,张汉阳这些拥戴李唐复辟的老臣们早就满腹怨恨,指不定在暗中密谋,守待时机。 如今自身年迈,已无精神气力折腾,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