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湘整个人躲在被子里,只留下一只眼睛观察外面的动作,试图逃避所谓的算账。
“你别把自己捂化了。”
顾时川看着她的动作,差点被气笑了。他不再笑着看她,反而板着一张脸严肃注视着躲在被窝里的她。
“……”
沈南湘沉默地坐了起来,手还是揪着被子不放。
想晕过去。
刚刚都快晕过去了。
他到底哪里来的药。
她自己怎么想也不知道被自己放在哪里了。
“是想说离婚的事吗?”
“等我处理完我们回去离婚。”
沈南湘看着他,努力保持着淡定。
顾时川深邃的眼静静地看着她,但是她总感觉顾时川现在的心情比刚才更差了。
“要是你实在等不及的话,现在回去也行。反正这里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
她弱弱地补了一句。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顾时川黑着脸看她了,感觉自己心里慌慌的。
“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你喜欢的人吗?”
顾时川莫名其妙地问着。
“啊?”
她懵了。
“谁?”
“那时候加上你和一位服务员,你们三个人在同一个屋子里,叫alston。”
“他啊……”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啊?
谁?
顾时川说的是alex?
“我刚才看了你们在屋子里时候的监控。你最后叫他的名字的时候,他没有理你,最后还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间房间里。”
顾时川冷着脸,有些生硬地说着。
“那是我说得太小声了,再加上我一直都是叫他alex。”
她了然地解释着,却感觉面前的男人心情又变差了。
她只是说了事实,他怎么又不开心了?
沈南湘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
她毒发之后,对顾时川的心思越来越摸不透了。
迷茫的次数直线上升。
“你是在偏……”
“顾总。”
门外有人敲门,打断了顾时川说的话。
“进来。”
来人熟练地开了房间门,手里端着一个瓷碗,放在她桌上后,毕恭毕敬地站在顾时川旁边。
她仔细地端详着那个人的脸,长得很普通,但胜在他的比例很好,单是站在那里就很引人注目。
至少引得她的注目。
“顾总,我先下去了。”
“嗯。”
顾时川注意到她的视线,整个人直接站起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现在,她只能看到顾时川这个人。
她抬头静静地注视着顾时川。
他的脸有点苍白,眼底下的青黑异常明显
。
这是又熬夜办事了。
屡教不改。
顾时川本来是一直面对着她的,直到她一直看着他的时候,他突然扭过头面对着白墙。
顾时川的头还挺圆。
她盯着顾时川的头,最后在心里得到了这一句结论。
等关门声清脆地响起来之后,顾时川才转过头,迈开长腿走到桌子旁,拿起药碗,顺势坐在了她的床边。
“喝药。”
她一直笑着的脸瞬间就垮了下去。
这一碗药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用。
喝了也就算作是一种吃苦的方式。
字面意思上的吃苦。
她最怕苦味了。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接过顾时川手里的碗,顺手又放回了桌面。
自己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假装看不到顾时川的表情。
“我手机呢?”
“外面。”
“我要我的手机。”
顾时川起身,将外套披在她身上,转身走出房门。
他一走,沈南湘迫不及待地拿起桌子上的药全都灌在旁边那株草的花盆上。
它本来只是一株野草。
小时候的沈南湘不想喝药,又看着电视剧里经常有人把自己的药倒在花盆里。
她也想试。
后果是在浇灌的第二天,那株花死了。
很名贵的花。
是她母亲千辛万苦才找到的花。
被她一碗药下去给药死了。
以前她怎么调皮把她多么名贵珍贵的东西弄坏,母亲都只是淡淡一笑,脸上是怎么也抹不去的忧愁。
但是,在那天,她的母亲第一次打了她。
后来她才明白,那盆花是她的初恋送给她的。
她的初恋死得很早,那盆花是他留给她最后的东西。
最后,母亲的初恋死而复生,来找母亲。
母亲不惜一切代价和她的父亲离婚了。
最后的最后,她的父亲死了。
母亲没来参加他的葬礼。
她已经很就没看到过母亲了。
那次以后,她开始去外面拔一些野草放在屋子里种,一遇到不喜欢不想喝的药就往里面倒。
药死了也不心疼。
反正外面一拔一大堆。
倒是屋子里的这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