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而自己像一块木偶,被人摆弄在手掌心,注定要做某种不一般的选择。 被迷茫和困惑所冲击,他的脑袋遍布混沌。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台宕机的电脑,又像是溺水的人在河面上挣扎。而他只能选择沉默,选择忍耐,依照教导中的方法这样做。 梁安不知道自己攥着拳头究竟回答了一些什么,答应了什么要求,只记得江卓似乎一直维持着他那让人升不起一丝怀疑的温文笑容,越来越像一个普通的长辈。 当自己怀着戒心回到几百米外家里学区房时,后背已然因为过度的紧张湿透。 他的母亲不会问他今天过得如何,因为她非常忙碌,甚至没有回家。除了有时过于疯狂,她的学历很高,职位不俗,也是通常意义上精明强干的女人,在外人面前近乎完美。 接近十二岁生日的梁安只能独自躺在床上,试图用松软的席梦思和万能的睡眠抵消自己仍然无法平复的心跳。而他也能够如愿得到缓冲,渐渐陷入沉睡。 而二十七岁的梁安醒着。 一直醒着,仰头看向月亮的位置,确定大致的时间节点。 他其实一直确认着时间。即使所有人都被收走了手表和手机,一向规划完备的他也不可能任由自己对“时间”这个重要的维度毫无把握。 远离人群,独自寻找唯一的线索,这似乎是个冒险的举措。但有了对实情尚且一知半解的江秋,这种行动也可以是“把时间暂停”般的馈赠。 因为江秋是“绝对安全的”。 确认完时间足够,在深夜的林间穿行许久,他终于转头看向自己的终点。 他没有任何百分百的把握,正因如此,需要先排除所有错误的答案,争分夺秒,赶在所有人之前,借由郑春生告诉自己的“不是线索的线索”。 而他做到了。 天边浮起一抹鱼肚白,梁安转头检查着外面随着风摆动的林叶,视线拂过闪烁的虹光,也确认了附近最大的声响只是清晨惯例的鸟鸣。 然后,他步入了岛上蓄水库的背面,那处深不见底的地下建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