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心理(1 / 2)

虽然确定了李永清这么一个特定的目标对象,也下达了相应的通缉令,但调查的重点仍旧在一定时间内倾向于那起在远处找到一根头发的案件,以及最开始有关于李永清的直系亲属,李鸣德被害案。  李永清仍然在逃,但能够用以指控杀人的证据并不明确。头发的位置距离犯罪现场很远,仅仅是肖自铭通过一些尚未被认可的犯罪心理学原理追溯的地址中的一处,解释为巧合完全可行。至于伪造住院的证据,也最多只能表示李永清的不在场证明不能明确,有犯案的动机和可能性,没有现场搜证的结果,自然也没有法庭指控的工具。  即使李永清真的被缉拿归案,在当时专案组相关人员的推断当中,他也不一定会踉跄入狱。正因如此,专案组在不断催促各地通缉信息发布的同时,也在竭力的把所有被归档的案件与李永清这个人联系在一起。  只可惜那个年代的档案信息登记并不全面,包括一些交通工具的出行记录都并未实名,监控的天网也尚未铺开,已有的大部分监控摄像头笨重又不清晰。李永清本身又是自由职业者,从这个角度根本找不出行动轨迹方面的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可在钻研这位犯人许久的肖自铭眼中,他却对这位老朋友可能表现出的破绽有着异样的见解。  情绪化,同情感,义愤填膺。  肖自铭是最早一批将犯罪心理学的原理纳入调查范畴的警官,他虽然在警校期间并未有这种课程的系统化普及,但在职期间,他就私下里联系请教了不少开始进行相应研究的心理医生或学者。当时的肖自铭,在警界称得上是犯罪心理学的一位最真诚的崇拜者。  正因如此,这位名为“黎明”的罪犯在肖自铭眼中也有着一张独特的画像。  一位高智商、高情商、细心谨慎,却又偏偏受到感性因素影响而导致行为波动的影子一样的可怕杀手。恰恰每一封宣告书都是现成的素材,肖自铭几乎看到了这位宿命般的对手的心灵世界在他眼前展开,铺成一张精细而富有内涵的长卷。  为了研究这位杀手,肖自铭甚至对着那些宣告书的复印文本,一一写下了回复的信件。唯有接近这位杀手的内心世界,才能真正察觉到这个滴水不漏的杀人凶手可能存在的破绽。  刘澈手头甚至留有这位前辈遗留下来的研究资料扫描的电子版本。这却不是来自于黎明专案组,而是在王海得知他接触到了这一专案组的事务之际,慎之又慎的把这份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他手上的文件传了一份过去。  而肖自铭得出的结论,恰恰是那三个词汇的“见解”。  黎明是一个“义贼”。他从来杀死的都是大众心目中的恶人,无论是坑蒙拐骗还是杀人越货,死者通常都对身边得到人带来了极大的伤害。连警方也无法否认,他们的死亡甚至可能对他们曾经伤害过的人是一种“慰藉”。  宣告书虽然内容在于追根究底,目的在于谈及这些杀人行为在黎明眼中的“正当性”并作出引导和挑衅,但字里行间的遣词造句告诉了肖自铭,这位凶手的情绪亦有波动,随着杀人对象的恶劣程度此起彼伏,不一而同。  起伏就意味着变化,在结合一些犯案的时间空间的规律,肖自铭推断出了属于黎明的心路历程——他杀人的频率逐渐增加,时空的地点也愈发接近。  也就是说,他这份导致血色杀意的“正义感”呈现出了上升的趋势。而其中的每一次拐点,都是一个诱因。时至肖自铭调查到这些结果的当初,卷宗已经积累了十年。肖自铭竭力寻找着其中的拐点,使黎明杀意剧增的那些重点案例。  根据他的推论,这些案例或许和其他一样都与所有案件一样,是黎明竭尽自己的“才华”和细致的技巧创造出来最接近完美犯罪的杰作。但它们的起点都有更大的概率是黎明意外的发现,而并不是刻意的寻找和追究之下觅得的结果。  黎明也是人,无论是出于正义感还是出于激愤,这种残酷的宣泄也会偶尔倦怠。而挑起他的激情,让他杀人的欲望如烈火重燃的,则正是另一份异常的波动。  就在肖自铭沉浸于区分这些卷宗的案例,将他们的表现分门别类,组织成数据化的图像系统之际,另外一份变数却也在此时此刻悄然而至。  一如前言,通缉令被传达到了各个城镇区域的派出所。  而在某处曾经有相关案件发生的城镇,恰好就有那么一位接洽的警官在上级的指派下知晓了内情,成为少数了解黎明这位杀手已经有一个确定的人选被警方列入嫌疑人列表的情况。  能够托付这样的重任,这位警官自然是对此守口如瓶。他只是关心着自己辖区内相关案件发生的线报情况,确保在已有的基础上不能忽略任何可能有关的内容。  可偏偏就是这么凑巧,他的女友恰好是一位极其热衷于黎明这位杀手相关案件的“爱好者”。这位警官只是被委派了任务,也因为实地调查了解到女友竟然对这些辖区内的案件颇有见解,在研究警方资料系统内容的同时,也开始好奇为什么一个杀手会这样引得他人的喜爱。  不经意间,他向女友询问了有关的问题,也得到了相应的答案。但与此同时,这位向来不关注其他案件信息的警官突然的异样也引起了女友的好奇——这位女友好巧不巧,正是一名新闻记者。  她心中抱有疑惑。作为并不算太有分寸的爱好者,她数次用甜言蜜语哄着男朋友给自己透露相关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