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吴免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胖子给喊醒的,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下的车,站在车门外敲吴免这边的车窗玻璃,睁开眼睛一看,车上已经没人了,似乎是又行驶进了一个服务区,大家都站在外面活动手脚,这边没有下雨,但天色却已经变暗,应该是时间不早了,要在这边停下吃点东西。 吴免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子,也打开车门下去,他刚一下去,胖子就笑嘻嘻的凑了过来,问他睡的好不好,有没有做什么美梦? 吴免感到莫名其妙,就斜了他一眼,问他你问我这个什么意思,在车上坐着睡觉,能睡好吗? 胖子一脸贱.样,搓着下巴说不应该啊,你就算睡的不好,也应该睡的很香才对……他刚说到这里,就忽然停住了,眼神看向别处,吴免顺着他的目光方向看去,就看见陈白芷从车后面饶了过来,她一只手搁在身后,似乎是想掏出她腰后的那根链子鞭,眼睛正盯着胖子,胖子嘿嘿一笑,然后捂着嘴巴往后退。 看到这一幕,吴免更加是一头雾水,看看胖子,又看看陈白芷,心说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是自己睡着之后,胖子又说了什么不吉利的话,惹恼了陈白芷? 想到这儿,就想当个和事佬,安慰陈白芷几句,只是没想到刚一走过去,陈白芷竟然就又瞪了自己一眼,眼神比刚才看胖子的时候还奇怪,还不等吴免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巾扔过来,似乎是咬着后槽牙开口说道, “男性脾胃不健康,肾.虚体弱,睡觉才容易流口水,你都快成水龙头了,赶紧擦擦脸吧,回头别忘了买点药补一补!” 说完,她就捂着胸口转身走开了,只留下吴免在原地一脸懵逼,想法怎么都跟不上对方的思路,不明白她为什么好端端的说这个,总觉得是莫名其妙的挨了顿羞辱。 又在原地活动了一会儿手脚,一行人便前往了服务区的用餐大厅准备吃饭,这边的饭菜都很贵,一碗米线都要二十块钱,不过反正有人请客,吴免也就没客气,还额外多要了两根烤肠。 等到吃完饭之后,天色彻底的黑了,晚上高速路上车少,赶路要比白天更快,再加上人手比较多,能够轮流着当司机,所以也不需要在这里留宿。 吃饱喝足,一行人便又准备接着出发,来到车跟前,胖子想要上主驾驶去开车,不过车钥匙刚从口袋里掏出来,就被陈白芷给一把夺过去了,胖子见状咧嘴一笑,也没去争,就又扭头上了后排,挤进去,坐在吴免跟瞎子中间。 之所以没人坐副驾,那是因为副驾上堆放着吴免三人的行礼,再加上挤在一起好聊天,方便打发时间,所以三人都不愿意坐前头。 让吴免有些惊讶的是,车钥匙刚才竟然是胖子掏出来的,心说难道之前,他跟陈白芷已经换过一次班了?看来,下一次就要换自己来开车了,不能老是让人家女孩子当司机。 补了将近一天的觉,到现在吴免已经不困了,反倒是胖子和瞎子开始打起了瞌睡,刚上路没多久,俩人就呼噜起来了。 考虑到陈白芷也是白天没睡,晚上再开夜路容易犯迷糊,就想找个话题跟她聊聊天,帮她提提精神,可是,冥思苦想了半天,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有意思的话题来。 他不是胖子那种话痨,也没有瞎子那么能说会道,反而是性格上有些内向和社恐,跟熟人相处还好点,跟完全陌生的人相处也没事,但跟这种半生不熟的,尤其对方还是个女孩子,他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既担心聊不到人家想聊的话题上去,又担心万一聊完一个话题之后,接不上下一个话题,会陷入冷场,到时候只会更尴尬,还不如一开始就保持沉默,假装自己正有事情在做。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性格,吴免身边并没有太复杂的人际交往,稻盛.和夫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与人的交往的时候,你不要怕冷场,因为你没有热场的义务,说话时要敢于停顿,敢于沉默,敢于谈崩,敢于让对方不自在,这样他就不敢拿你不当回事。 这句话,吴免也拿出来勉励过自己很多次,但无奈,他是个金牛座,金牛座是最典型的具有讨好型人格的星座了,心里头再怎么自我告诫,真跟人见了面,也依旧阻挡不了丰富的内心戏,害怕别人因为自己的举动,讨厌自己,或者是感到不舒服。 这种多愁善感的性格是天生的,后天真的很难去改变。 所以说,还是天蝎座好啊,腹黑大王,又会撩妹,各种场合都能吃的开,成为一个天蝎座,现在都快成了吴免的执念了。 此时,他憋了半天,最终也只是憋出来了一句话,他告诉陈白芷,说你要是觉得困,你就大声的唱歌,一唱歌,人就立马来精神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吴免松了口气,别管说的对不对,自己好歹也算是提过醒了,而正在开车的陈白芷,却是楞了一下,然后做出了一个挠头的动作之后,吴免通过后视镜看到,她的两只眼睛,又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形,还白了自己一眼。 车子继续往前开,又过去了两三个小时,陈白芷也终于困的受不了了,她没好意思唱歌,而是把车子停靠在应急车道上,换吴免来开车,她则是把副驾的行礼,都给扔到了胖子旁边,她坐进了副驾上。 就这样,又往前开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天边泛起微光,车队才终于是一路开进了山西的地界。 充当司机的吴免,是此刻感受变化最深的。由于这边的地形原因,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