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里,空气凝滞,氛围紧张。 虚空中,人耳听不到的,直刺人灵魂的混乱声音响个不停。 狂乱四溢的能量,几乎要把地宫顶棚炸翻。 这时候哪怕是一个普通人站在这里,也能感觉到肉眼可见的能量波动,和几乎能把人瞬间吓疯的可怕气氛。 郑霆带着一群干员,围着那法阵,想办法解决阵法的问题。 但法阵被囍新娘的诅咒盖头牢牢遮盖着。 那盖头的效果十分诡异。 之前盖头没张开的时候,干员们对盖头的攻击会穿透过去,仿佛攻击到虚影,毫无效果。 而盖头张开后,他们的攻击,则仿佛透过盖头,穿入另一个维度,石沉大海。 而让郑霆他们着急的是,他们的一切办法,都无法影响到那盖头分毫。 “可恶,这玩意太诡异了,攻击也无效,幻术也无效,祭仪术也无效!” “它到底什么原理,为什么一切手段都对它无效!” “这玩意应该是‘规则道具’,只有某个条件满足,才能控制它!” “可这个规则到底是什么……” 断恶司的王司长,站在干员们后面,怔怔望着忙碌焦急的干员们,还有一团乱麻的整个地宫。 他感觉自己心里,和地宫里的能量一样,一团乱麻。 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 居然有这么恐怖的法阵! 如果它生效,如果它生效…… 临山市会怎么样? 王司长忽然感觉到一阵不寒而栗。 之前的自己……到底是对是错? 这群疯子……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煞仪旗使身上。 煞仪旗使,已经奄奄一息,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只是,此时的他,一脸得意,苍白脸上充满胜利意味的笑容。 王司长忍不住,冲着他喊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这法阵里的怪物放出来,你们也控制不住!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控制?呵呵呵呵……为什么要控制?”濒死的煞仪旗使笑了几声,又吐一口血,“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想控制它!” “我们,只想放它出来!” 煞仪旗使喘息着,歪着头,眯着眼,咧嘴笑起来:“我们……万山大祭仪……只想取悦先祖……” “唯有混乱、血火和毁灭,才能取悦我们的先祖……呵呵咳咳咳……” “吾主啊……” 煞仪旗使慢慢闭上眼睛,露出满足笑容,顺着墙角歪倒下去,死了。 王司长神色疯狂变幻,表情时而惊惧,时而狰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阵法中间,发生了新的变化。 黑红色充满脏污的巨大新娘盖头,突然间猛烈膨胀。 脏污盖头破损的缝隙、刺绣的针脚孔洞里,刺眼如同太阳般光芒,照的干员们两眼生疼。 与此同时,某种充满恶意的可怕气息,也从盖头下面渗透出来,光是这恶意,就足以让普通人瞬间发疯。 郑霆变了脸色:“这东西恐怕要爆炸……快撤!” 晚了。 人们还没来得及退开很远,那盖头像花瓣般从中揭开,一道刺眼黑紫色光柱冲天而起,带着一种蛮横不讲理的气势,在地宫天棚撞开一个巨大豁口。 那地宫天棚,看上去平平无奇,但之前那么多养山人的惨烈战斗,如果放在户外,甚至能把云层打散,却也只在这顶棚上刮下一些碎屑,留下些横七竖八的刮痕罢了。 可见它有多坚固。 现在,这道黑紫色的光柱,威力有多惊人。 黑紫色光柱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一口气撞穿上面几层地宫的顶棚,冲过湖面,又冲天而起,通进云霄。 黑紫色的光柱,把附近一大片天空和云层,全都染成妖异的黑紫色,云层翻滚时,有阳光从黑紫色云层缝隙中照出,远远望去,如同从黑紫色蠕动肉块中,露出黄色的眼珠。 这可怕的画面,贯通天地,甚至从临山市的方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临山市,乱了。 一辆奔驰猛踩刹车,停在路上,司机瞠目结舌从车里走出来,一脸震惊望着临山市二库的方向,丝毫不理会身后的连环追尾事故。 “那……那是什么啊!” 整个临山市,到处都是这样的混乱车祸。 无数人从车里走出,从店里走出,从写字楼里走出…… 站在地上看,站在屋顶看,站在窗前看…… 黑紫色光柱,黑紫色云层…… “天啊……” “是外星人来了吗?” “龙卷风吗?” “我总感觉……那个云层里有个可怕的怪物!” “好刺激!感觉和米国大片似的!” 云层和大地的中间,黑紫色光柱的中间部分,渐渐变粗,形成一个巨大的圆球形门扉。 之前唐岭看到过的那个,仿佛有无数臂膀、臂膀上有无数眼睛的,不可名状的恐怖怪物,又再次兴奋地颤抖起来。 千万双褐黄眼睛,血丝密布,紧盯着面前的城市,哪怕是个七八岁的孩童,也能从它那无数双眼里,看出纯粹的恶意与毁灭欲望。 好在普通人看不到这个球形门扉,也看不到那个怪物,不然,恐怕只看上一眼,身上的触手就会半尺长了…… 但,城里的养山人们……就不一样了。 当黑紫色光柱冲入云霄的时候,城里许多养山人,都将目光投向那里。只是一瞬间,就有一半实力较弱的养山人,身上出现不可逆转的异变。 “啊!” 一个年轻的养山人惊恐地抬起自己胳膊,他的胳膊上,不断有坏俎烂肉出现,烂肉中时不时有眼珠睁开,滴溜溜四处乱看,其中几只较大眼珠,死死盯着养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