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交上手后,徐恒只能看到一大一小两团影子碰撞在一起,激起阵阵尘土,时不时听到尖啸和嘶吼声。 “这个世界还真是有点离谱,武侠就武侠,妖魔就妖魔,结果倒好,妖魔会武功的,咳咳。”杨千凌总算有力气睁开眼睛,一边咳嗽一边念叨,随着咳嗽声血沫喷溅到徐恒脸上。 “你还有力气拔出神怒吗?”徐恒此时总算是能正常思考问题了,他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感觉,真的是段九及时赶到救了自己一命吗? “我们现在能回去吗?照理来说任务已经完成了才对。”杨千凌双目无神,脸上的青铜花纹都似乎有点消退,她的小腹轻轻起伏。 “不行,我估计是一定得打倒瀚问天才能回去了。”徐恒摇了摇头,“怎么回去的提醒还没出来,总有办法的,你可别倒在黎明前了。” “还有一件事。”杨千凌闭上了眼睛,似乎是想恢复一点精力,“你想知道这个世界的我腿是怎么断的吗?” “你这么想说就说吧。”徐恒叹了一口气,“还有为什么你从醒过来开始一直给我一种在插旗的感觉啊。” “你在说啥,我和正常人不一样,没那么容易死。”杨千凌睁开左眼,轻轻打了徐恒一拳,因为动多了又开始连续咳血,“她是替一个人断的腿。” “首先,你只是没头没尾说了一句话,这甚至完全不是一个故事。其次,你不会单纯只是想提醒我你也是替我受伤这件事吧。”徐恒用袖子擦去杨千凌脸上的血,但他明显有点慌乱,再加上对身体的控制还没完全回来,擦了几下也没擦干净,反而是抹得杨千凌看上去更加鲜血淋漓,“这种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还是省点力气,还是说缺氧使得你思维混乱了。” 杨千凌苦笑一声闭上了眼睛不再动弹:“我的肺好像完蛋了,所以接下来我不会再开口,只能靠你自己想办法了,保持这个状态我应该还能射击一次,找到那个机会,然后喊我的名字。” “记住,机会只有一次,要么成功回归,要么大家各自挑个好位置死。” 徐恒艰难地站起身来,尽管他对自己突然的恢复感到困惑,但此刻他的身体状态已经明显改善。整个人感觉精力充沛,思维清晰,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注入,凭空提升了自己的感知和洞察力。 徐恒眼神凝重地扫视着战场上的交战形势。每个细微的动作和情绪都显得异常清晰,段九挺直身躯,黑袍如同一片漆黑的盔甲紧紧贴合在身上,剑柄上手指的每一小节都隐隐露出黑气,他正以极快的速度挥剑,以逼退瀚问天的攻势。 而瀚问天此时看上去已经完完全全妖魔化,他扭曲着打结的手指已经完全展开,但似乎只打算用手臂发动进攻,极快地进行挥击,不停撕裂空气,但始终无法触及段九,每一击的结果都是手上留下一道剑伤。 二人在一击后暂时分开。 “啊,看看谁站起来了。”瀚问天扭曲的面孔上做出一个惨笑,他沉闷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一丝幽默,“我先助段九去见汗王,然后就来送大人一程。” 二人分开后,徐恒才发现段九的状态远远不如他在交战中看上去那么好,他的黑袍已经破烂不堪,手中的青铜剑在手指间微微颤抖,整个人看上去随时会倒下。 快点想,该怎么做才能让瀚问天露出破绽。 往生崖开始起雾。 浓雾弥漫,如鬼魅般缭绕在徐恒的四周,几乎将他完全笼罩。这雾气不断腾起,形成诡异的幻影,模糊了他的视线,使得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扭曲而不真实。 焦急的情绪在徐恒心中翻腾着,他的眉头紧皱,额上渗出细微的汗珠。 一定有办法的。 心跳在加快,胸口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让他喘不过气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手指上青色的花纹隐隐开始闪光。 是的,还是有一件事的。 “看看金鹏堡之下的碧玉城吧,并没有起火,什么事都没发生。”徐恒总算是想到了有可能让瀚问天露出破绽的事件,“你什么都没做到,鲲社里的大家都在家里睡觉,没有任何的打斗,你的私军也不见踪影。” “就像你说的那样,金钱是联系鲲社和这支私军的唯一因素,这些人根本就没打算和中原或是北庭的军队起冲突。”徐恒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张口就来是他最擅长的环节,“中原军队里的武林人士已经被四谛伽蓝说服,不会贸然杀人,北庭即将换汗王,中原即将换皇帝,两边都更加愿意息事宁人,而不是一场大战,胜利果实还很可能落入一个莫名其妙的鲲社手中。” 瀚问天的脸色顿时一沉,他的牙齿有规律地碰撞,发出刺耳的咔咔声,在安静的往生崖上异常刺耳。 “是的,你的想法是可笑的,中原和北庭正如日中天,怎么可能接受一个隐隐有把权力划分给大众倾向的势力出现?”徐恒笑容越来越盛,似乎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你看,你的计划全盘失败了,四谛伽蓝没有挡住段九,碧玉城没有陷入战乱,甚至瀚凌云还死了,就算活着回去,你接下来完全也再也不能控制鲲社了。” 瀚问天的回应是攻向了徐恒,而很可惜,能跟上他动作的段九是不会让他过去的。 “前社长受伤啦?”徐恒此时已经完全能走动,心里对瀚问天的伤势隐隐有了猜测,他声音越来越大,“不好受吧。” 瀚问天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狠厉,充满了杀意和残忍。目光扫过徐恒的身躯,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