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余九爷又回过头,皱着眉头问安德鲁:“嘉宁丫头消失那天,她到底是去做什么了?我记得那天下午你分明是和她待在一起,怎么嘉宁丫头消失了,你这个按理来说应该在她身边照顾着的人,却像是根本就不知道一样!”
安德鲁默了默。
他不是“看上去像不知道一样”,而是……真的不知道。
迎着余九爷责备的目光,安德鲁有些疲惫地哑声开口:“这两天,嘉宁有点躲着我。”
余九爷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为什么?”
“原因吗?”安德鲁默了默,微微叹气,“九爷,你应该知道的。”
“……”余九爷蓦然沉默了。
别说,这事儿他确实知道!
余九爷眼神复杂地看了安德鲁一眼,良久良久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所以,你直到现在还没有关于嘉宁丫头失踪这事的线索?”
“我已经让人去现场看过了,我本人也去过现场一次,可惜因为时间有限,我自己去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安德鲁蹙眉,“这一次,我带来了更有经验的人……但愿,他们能带来点有用的消息。”
余九爷叹了口
气:“但愿吧。”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
门外,走进几个人来。
带头的人风尘仆仆,大步走来将一方手帕包裹着的东西放到安德鲁面前:“安德鲁先生,请看。”
镶嵌精细的链子,形状熟悉的吊坠,宛然和时间稍早的时候,沈嘉宁留在他手里的手链是出自于同一套首饰……
安德鲁垂眸看了看,微微眯起眼睛,毫不犹豫下了判断:“这是她的项链。”
“是嘉宁丫头的东西?”余九爷锐利一眯眼,往项链上看了一眼,看见链子上不自然的断口,瞬间震怒冷笑出声,“哦,这倒是有意思了!看来是有人把她强行从那里带走了。”
安德鲁也往链子上看了一眼。
果然,这断口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用力扯掉的。
安德鲁眯起眼睛,冷冷地道:“会带走沈嘉宁的人,除了那一位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即使不是他,也是他的狗腿子。”余九爷冷冷地道,“和他亲自动手没有任何分别。”
安德鲁微微颔首:“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找他。”
虽然谁都没有说出具体的名字。
但两个人心里都有数,他们口中的“那个人”,毫
无疑问就是余大少。
就在这时,大门忽然被人敲响。
所有人一起看向门口,安德鲁沉声:“是谁?”
“是我。”
余大少笑呵呵的声音传来。
“是他?”余九爷顿时脸色一沉。
没想到,余大少居然还好意思跑过来!
保镖问余九爷:“九爷,需不需要直接让他离开这里?”
“让他进来!”余九爷脸色黑成了锅底,冷冷地道,“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在这里说点什么。”
“好的。”
保镖点点头,下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他身边已经跟着个笑呵呵的余大少。
余大少走进房间,冲余九爷随意点了点头,一开口就是笑眯眯的:“九叔,你比上次憔悴了。”
余九爷冷冷地看着余大少,脸上没有一点笑模样:“有什么话要说就说,不用在这里叽叽歪歪的。”
“好,那我就说了!”余大少顿了顿,笑容骤然转冷几分,“九叔啊九叔,你现在这个年龄正是应该回家含饴弄孙的时候,为什么非要搅和进我们年轻人的事情里来,让我为难?我也知道你看重那个嘉宁,既然如此,那我给你一个机会,我成全你!你回家去跟那
个嘉宁继续做一对好祖孙,而余家的事情就交给我来为难好了。”
余九爷听得忍不住地冷笑:“余景,你觉得你说了这话我就会听?”
“九叔你未必会听,但我知道,你肯定会心疼那个嘉宁!”余大少盯着余九爷,直言,“现在嘉宁在我手里还算安全,但若是九叔你再这么不识好歹,我退了一步你也不知道跟我一起退一步,那……我就没有任何理由,继续把你留在这里了。”
余九爷冷冷地盯着余大少。
他脸色差到了极点,唇角肌肉微微抽搐。
然而,余九爷一直没有发作。
余大少心里也清楚,余九爷还没有发作的原因。
——说来简单,无非是因为他手里还拿捏着沈嘉宁罢了。
既然他手里还那你饿着余九爷的弱点,那他要是不好好利用一下这个弱点,岂不是不值得?
余大少眼神越发阴险,定定地盯着余九爷:“九叔,做人最要紧的还是识相!你要知道,不是每一件事都能有这么多的机会,也不是每一件事都有反悔的余地,你甚至应该庆幸今天来到这里的人是我,如果我不是你的侄子,又怎么会给你这么长时间
去考虑这些……呵呵。”
余大少冷笑一声,趾高气昂地走了。
余九爷气得胸口起伏。
安德鲁蹙眉看了他一眼:“九爷,冷静。”
余九爷深呼吸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