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徐大夫一看沈嘉宁来了,眼睛顿时亮起来,不停挣扎试图唤起沈嘉宁的注意。
他嘴里被塞了块布,那块布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
这帮人下手,还真是不讲究!
沈嘉宁赶紧过去将徐大夫身上的绳子解下来,动作匆促手忙脚乱:“怎么回事,你这是被人掳过来了?”
“可不是吗!”徐大夫扯下自己嘴里塞着的脏布,哭丧着脸,“嘉宁小姐,我这一次可是受了大委屈了!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吓人,一个个都围着我,威胁我……真是太过分了!”
沈嘉宁皱了皱眉,安抚徐大夫:“没事,如果他们真的要让你离开这家医院……那,我会想个办法安排另一个医生进来。”
“离开医院?不是啊!”徐大夫愣了下,摇头,“他们没有要让我离开这家医院的意思。”
沈嘉宁一愣:“什么,那他们的意思是?”
“他们说要让我留在这里,但要按照他们的意思去治疗病人……”徐大夫越说越觉得乱,“哎,总之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按照他们的态度,去治疗余老爷子……吗?
沈嘉宁听得若有所思。
她倒是觉得,她明白了几分。
看这些人的意思,大概是想让余老爷子维持昏迷不醒的状态,或者干脆死在这里。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忽然这样表态……恐怕是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余老爷子要清醒的消息了。
“徐大夫。”
沈嘉宁眸光微凛,看向徐大夫。
徐大夫满脸哀怨:“哎,您说。”
沈嘉宁问:“能近距离接触到余老爷子的人,都有谁?”
“呃,主要是医生和护士,医生就是我,还有另外几个护士……”徐大夫说着说着明白过来,“嘉宁小姐,你的意思是这群护士泄露了余老爷子的身体信息给那群有意要害他的人?”
沈嘉宁看了徐大夫一眼,眸光微深:“很有可能。”
“嘶——”
徐大夫下意识有点惊恐。
他想过这件事的水或许很深,但他还真没想过,原来这里的水深到了这个地步!
徐大夫有点结巴:“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沈嘉宁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也得先揪出余老爷子身边的蛀虫,再治疗余老爷子……那,现在就先以保住余老爷子的命为主吧。”
徐大夫多少有点不爽。
对于他这么一个优秀的心脏科医生来说,只让他保住病人的命,却不让他多做什么,这简直太有辱他的尊严了。
但……想想余家其余众人的凶残程度,徐大夫耿耿于怀地叹了口气。
“哎,也只能这么做了。”
徐大夫最终叹了口气。
他被绑在椅子上太长时间,身体各个关节都有点转不过弯来。
沈嘉宁扶起徐大夫:“先不说了,走吧。”
“走吧,哎,先走吧……”
徐大夫长叹一声,跟着沈嘉宁一起离开狭小的房间。
二人走后。
安德鲁高挺的身影,从走廊深处浮现出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沈嘉宁和徐大夫消失的方向,良久良久叹了口气。
“还是没学会教训啊,沈嘉宁……这件事从一开始,你就不该沾手的。”
沈嘉宁带着徐大夫回到办公室里。
徐大夫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倒水漱口,又觉得漱口还不足以去除嘴里那股难闻的气味,哭丧着脸去刷牙,一次不够两次,两次不够三次。
沈嘉宁看着徐大夫的动作,忍不住叹了口气:“您就别折腾了,都刷了这么多次牙,也不怕把牙龈给刷烂了。”
“不折腾?呜呜……
嘉宁小姐,您说得轻松啊!”徐大夫满脸的哀怨,幽幽看着沈嘉宁,“您根本就不知道,被那么脏那么脏的布团塞进嘴巴是什么样的感觉!太难受了,太脏了,我巴不得刷掉三层皮!”
“……”沈嘉宁打了个哆嗦,“那,你想刷就刷吧。”
徐大夫回过头去继续刷牙。
又刷了两次,他终于不再折腾,捏着拳头愤愤不平地看着沈嘉宁:“嘉宁小姐,真是太不公平了!我就是个大夫,治病救人,他们为什么要绑我?”
又来了,这家伙怎么还没完了。
沈嘉宁幽幽地看着他,忍不住吐槽:“你帮佟董事治病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多感慨。”
同样是昧着良心不给人治病,同样是受人威胁,当时徐大夫也不也没说什么吗。
“呃,当时是……”徐大夫顿时扭捏起来,“当时我还没弃暗投明嘛。”
弃暗投明,说得好听。
沈嘉宁悄悄白了徐大夫一眼,皱着眉头坐到一边,琢磨起了该怎么处理余老爷子病情的事情来。
首先,她绝不可能放任余老爷子的病就这样无限制地恶化下去。
但若是继续放任一个给余大少通风报信的内奸存在,那
余老爷子的病就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得到治疗。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清理掉余老爷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