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佳没说话，双腿瘫软。

法官还以为白雨佳已经无话可说，便摆了摆手：“带走。”

宋晨在旁边有些不忍心地抿了抿唇，却还是坐着没动。

白雨佳对她来说确实有点重要，但她自己的荣华富贵对她来说更加重要！她不会容许任何事件破坏掉她荣华富贵的可能，纵然这个事件是白雨佳，也不行。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白雨佳却忽然开口，声线尖利：“等一下！”

“嫌疑人？”法官有些意外，“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沈嘉宁、陆亦辰——”白雨佳视线充满仇恨，直勾勾瞪着不远处，她一早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两个人的存在，只是心乱如麻之下没来得及说罢了，“你们俩一定很得意吧？把我送进监狱，你们做梦都要笑开花了吧！你们以为没了我，你们的日子就能得意顺遂了吗？我呸，做梦！”

法官没想到白雨佳是要撒泼，愣了片刻猛敲法槌：“把她带下去！”

白雨佳继续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大叫：“你们俩必遭报应，遭报应！你们生下的两个小杂种肯定会有事，你们陆家全家妻离子散，生死两隔！还有妈，你以为

我不知道你的把柄吗，你也迟早会有报应的，我等着大家一起倒霉——”

白雨佳很快被法警拖了下去。

她的声音渐渐消散在法庭冗长的通道里。

沈嘉宁听得有些恼火，情不自禁攥紧陆亦辰的手腕。

她原本可以把白雨佳的话，当成一个穷途末路之人的狂吠。

但，白雨佳提到了她的两个孩子！

“暖暖和洋洋……”沈嘉宁脸色很差，“陆亦辰，你说白雨佳为什么会提起两个孩子的事情，她是不是故意想拿两个孩子威胁我们？”

陆亦辰蹙眉，一边轻轻拍背安抚沈嘉宁一边冷静而理智地分析：“白雨佳已经入狱了，她入狱之前也没攒下什么势力，刚才她应该只是单纯想说点什么来恶心我们，不会真有这个威胁的能力。”

听了陆亦辰的说法，沈嘉宁默了默，眉头的死结仍然没有打开：“真的，你确定吗？”

陆亦辰想了想，点头：“我确定。”

他的语气很笃定。

但沈嘉宁听着，心里还是没底。

沉默了好半晌，沈嘉宁烦躁地叹了口气：“陆亦辰，如果白雨佳真的有什么后手，我还没能发现的话……我觉得，我一定不会原

谅自己的。”

陆亦辰微微摇头，语调低沉而坚定：“她不会，她不配。”

两人正说着话。

不远处，宋晨踟蹰地往这边走来，语调有点局促不安：“那个……陆总，沈小姐。”

陆亦辰回眸看见宋晨，微微皱了皱眉：“你来干什么。”

“我、我是来替雨佳给你们道个歉的。”宋晨有点心惊胆战，低声下气讨好地笑，“雨佳她情绪激动，管不住自己这张嘴，我替她给你们说句对不起！我……”

陆亦辰察觉了宋晨护着白雨佳的小小想法，冷声：“道歉就不必了，白雨佳刚才的举动不过是个小小的反扑而已，如果她能保持老实不要再轻举妄动，我倒也不会因为她那几句恶言恶语就直接对她出手。”

“那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宋晨顿时松了口气，讪讪点头。

沈嘉宁盯着宋晨，幽幽开口：“比起白雨佳，倒是宋女士你……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告诉我的吗？”

宋晨一愣，赶紧赔笑：“我？沈小姐您别开玩笑了，我能有什么话要告诉您呀。”

沈嘉宁没笑，墨眸幽幽地看着她：“真的没有吗？”

宋晨笑不出来了，“……”

她脸色有点难看，心虚地清了清嗓子才道：“沈小姐，您有话其实可以直说，毕竟我自认为，我最近的确没做什么对不住您的事情。”

沈嘉宁反问：“你最近是没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从前呢？”

“从前？”宋晨有点生气，她很想反问沈嘉宁一句，那么久之前的事情谁记得啊！

沈嘉宁看见宋晨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不记得了，淡淡开口：“我提醒你一句，这件事和佟董事有关。”

“佟月珠？她……”

宋晨脸色骤然僵了僵。

她刚要反驳便一下子察觉到了沈嘉宁说的到底是什么，整个人都有点惊慌起来。

沈嘉宁盯着她：“怎么了宋女士，你想起来了？”

“那、那倒是没有！”宋晨不自在地咳嗽了声，笑容仿佛一下子就能断裂的脆弱玻璃，“我和月珠交情那么好，我怎么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呢？就算我人再坏，再恶毒，我、我也有自己珍视的朋友啊。”

沈嘉宁缓缓问：“真的？你确定？”

陆亦辰没有说话，也只是冷冷地看着宋晨罢了。

“对，我确定！”宋晨猛地吞了吞口水，心虚得厉害，“沈小姐，我，我能不

能走了？”

沈嘉宁倒也不拦，点点头：“你走吧。”

“我、我这就走。”

宋晨松了口气，走了。

沈嘉宁若有所思地看着宋晨的背影，没说话。

陆亦辰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