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人静,圆月当空,明晃晃地照着卧室里的一对璧人。
白筠月侧过身,尽量往边缘挪,心跳加速。
明明很疲惫,脑子却异常清醒。
真是不可思议,她居然闪婚了。
和一个根本不了解的男人。
旁边的人明显感觉到她身子僵硬,也知道她没有睡,单手枕在后脑勺上,望着身旁凸起的背影,陷入沉思。
“白筠月。”时舒尘率先打破了沉寂。
“嗯?”
白筠月抓紧了被褥,异常紧张。
说好的只做表面夫妻,这男人不会反悔了吧……
“你那条钥匙形状的银项链打造手法特殊,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不是珠宝店里面买的吧。”
时舒尘给阿克发完一条消息后润了润嗓子,问道。
项链?
白筠月潜意识抓起自己脖子上这条,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时舒尘说的是她放在柜桶的那条。
那条项链比较耀眼,白筠月一般都不戴。
“你说那条啊,不是,是我爷爷送给我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筠月换了个舒坦躺姿,蜷起身子。
时舒尘想起了自己在程家保险柜看到的项链图纸,眉心紧凑,敷衍道,“噢,没什么,就是觉得与众不同而已。”
莫非……
时舒尘游走着思绪,等他回神,旁边已经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女人身上淡淡的清香传来,他砸了砸嘴,闭眼睡觉。
次日,白筠月一早醒来,旁边已经没了人影。
今天周末,她还是和往常一样早起,梳了个丸子头,轻快地下楼。
佣人已经做好了早餐,白筠月四处张望,“今天周末,时舒尘也要去上班啊?”
“今天公司临时有事,先生早早就走了。”
白筠月抿笑,随便拿了个馒头准备出门,今天休息,可以在医院陪母亲待一天。
明天就要做手术了,她很紧张,只希望今天能快点过去,等手术做完,还她一个健康的妈妈。
另一边,清冷严肃的办公室内,男人正埋头看文件,玻璃门突然被助理急匆匆推开。
他还来不及发火,进来的人冷汗直冒,抢着先开口,“时总,不好了,手下的人来报,您买下的那幅字……被偷了,目前还没线索,可集团的老总马上就到,现在唯一合他眼缘的字画都没了,我们这次的签约恐怕……”
时舒尘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来,看似面无表情,眼中的怒气却清晰可见。
能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就轻而易举拿走他的东西,时舒尘大概知道是谁了。
“公司所有人这个月奖金取消,马上通过高薪聘请擅长鸿熹先生书法风格之辈补救,要是这次跟
的合作失败,你——”时舒尘手中的钢笔指向阿克,“直接辞职走人。”
“……是,时总,我马上去办。”
助理走后,男人眸子泛滥着阴戾,随即拨打了一个号码,“照计划行动。”
……
在医院待到中午,白筠月给母亲擦完身体后准备去楼下食堂买点吃的,这时好友曾婧妤突然给她打电话,“月月,有份高收益又 easy的兼职,干不干?”
白筠月边聊边看路标指示牌,“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你这兼职靠谱么?”
曾婧妤懒得啰嗦,直接给她发微信。
是一则高薪聘请的公告:鼎胜集团现高薪聘请毛笔书法风格跟鸿熹大师相似的工作人员,时间两小时,工资十万,非诚勿扰,有意者请立即联系……
鸿熹先生!十万!
白筠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仔仔细细把每一个字都看过。
鸿熹先生的书法以楷书著称,笔下的字铿锵有力,自成一派,这些年来,慕名而来观览者数不胜数。
只是,鸿熹先生已去世多年,留存世间作品实在不多,这也成为很多收藏家的一大遗憾。
白筠月看着公告喜上眉梢,随手招来一辆出租车,一边拨打信息上的预留电话。
鼎胜集团位于市中心,寸金寸土之地,高耸大
厦气势磅礴,能进这种大公司实习本身就是给自己镀了一层金。
一楼服务大厅的员工有礼貌有素质,“白小姐是么,请跟我来。”
白筠月跟时舒尘再见面就是这个时候,他在的公司居然就是鼎胜集团,看规模就知道不是沈遇沐平时口中的那种三流公司!
简直不可置信。
也难怪他会认识沈遇沐。
白筠月看着正襟危坐的男人,那副明晃晃的金丝框眼镜把他衬得不染俗世尘埃般高冷,她一下子觉得他们之间距离好远。
阿克看了看自家老板,又看看白筠月,嗅到一股敌意的气息,识趣地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人。
两个人的空间异常诡异,时舒尘带着几分怒火审视这个才分开几个小时的女人,“你来应聘?白筠月,知道这里什么地方么?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我没时间给你浪费。”
他们虽然已是夫妻,但两个人并不熟悉,所以时舒尘对她这个态度白筠月并不生气。
“时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