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放过他。”
医生失望的摇了摇头:“什么狗屁!人是你杀的!你忘记了吗?你一飞刀戳死他的!”
那叫朱砂的病人一脸蛋疼的看着医生,也不解释,
监控下刀从他抽屉里飞出来的,一刀直接扎在那人的后脑上,上面有他指纹,
可他是亲眼看着爷爷从抽屉拿着刀,狞笑着扎死了那人的。
医生又叹息着说:“你没有爷爷,他不存在!你记恨他,那个同学欺负过你,你杀了他!
没有什么爷爷!好了,刚刚的故事也是瞎编的!你生病了,该治了!”
那身穿病号服的少年,眼底一抹冷色闪过,老子用心给你讲了这么久,
这样好的故事,你这小人靠伪装获得了它,却又在听完后质疑它亵渎它,
你是真该死啊!
病人这般想着,便冲着医生笑了起来,笑的露出红的牙龈,双眼也微微眯起,
伸出手指扒拉住嘴的两边不断拉扯,像小丑一般吐出舌头。
医生看的瞳孔震动,小腿肌肉收紧,又攥紧了拳头,
但多年积累的医德,却还是让他勉勉强强回之以微笑,
“妈的,忍不了了!这个混账!对受害者就没有悔过之心吗?”
医生站起身来,一记比斗毫无前摇,直接糊在少年的头上,打的后者身躯一晃,随后迅速转身,一刻不停的冲着外面走去
“张护士!给38号病人加大药剂量!病的不轻!气死老子了!”刚刚才走出去的医生就立即招呼护士过来,
“好的,不过你怎么了李医生?看起来不是很好?”护士回答着看向呼吸急促的医生,
“还能怎样,那个病人病的更严重了!讲那些破故事!
还他哥哥小时候见过他爷爷?屁!他哪来哥哥?
他现在情绪波动也大了起来!居然冲着我那样笑!”医生拧开杯子盖,喝了口水缓了缓,又随手将刚刚的病历单撕下来扔进垃圾桶里,
那位张姓护士不解的看向医生,“那怎么了?就笑了一下?”
医生瞥了她一眼,缓缓开口道:“只有他爷爷来的时候才会这样笑!
他杀他同学的时候,就这样笑着的,还说是他爷爷杀的不是他杀的!这是个疯子!
他根本没有爷爷!一切全是他幻想出来的!”
护士听得也是后背发凉,医生见状摆了摆手,
又安慰护士说,这是未成年还有矫正治疗的可能性,未来会改好的,
在嘱咐她不要乱说后,便喝下最后一口水离开了走廊
而此时独自坐在病理室的少年,在医生走出房间的一瞬间,挨了一比斗后的脸上的嘲讽笑容立即消失,
转而看向刚刚医生坐着的位置,语气平静的伸手指了指,开口说道:“他走了,坐啊!”
然而空荡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只是椅子轻轻颤了颤,
这诡异的一幕只是这少年半年生活中再正常不过的一个小片段,
这少年名叫朱砂,嗯很难评价的名字,
但当时老父亲也没什么文化,请着村里的老神棍算的说是这孩子命里缺土,要么叫朱垚,要么叫朱石,
老父亲也拿不准,一会腰子的,一会大便的,于是借着这俩名字参考了一下,便叫了朱砂,
起码干净些,
朱砂是单亲家庭,家里还有个大哥,父亲是大车司机,常年外出奔走着赚钱,基本上是哥哥还有爷爷给他带大的,
十二那年,哥哥开春时下矿干活被埋进去了,也不知是死是活的,人找不到了,
爷爷说哥哥是被拉到黑海坟场里去了,得去坟场里救他,
可周围人都说他一开始就没有爷爷,他跟爷爷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不是经常坐在门槛子上抽烟吗?不是带着朱砂去打鸟吗?
还会在过年的时候在朱砂和哥哥朱刚的枕头旁边放上灯笼似的砂糖橘吗?
他们怎么都不记得了,可他记得,也好像只有他记得
他确信自己是没疯的,是的,他没法证明,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老头,朱砂笑了笑,
算了,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证了,
“八戒,你怎么又偷偷抽烟了,身上好大的烟味!”朱砂开着玩笑,毕竟喊老朱还不如直接叫八戒呢,
那干巴老头带着个草帽,也笑呵呵的看着朱砂,
“乔治啊,跟你说,我得走了记着去家里靠床头的那个地方,
把那处墙挖开,里面有”
朱砂收起笑容,摆摆手正色道:“无需多言,暂时回不来了,就等着我,我去接你俩,
一定要活着的,别跟佩奇一样唠唠叨叨的跟个娘们似的!精神点!”
“小兔崽子!不是你早些年摔泥坑里哭着要我跟佩奇拉你起来的时候了,
行,乔治,
那接下来的路就你自己走一段了”
老头搓了搓手,又摸了摸脸,站起身来,拍拍朱砂的肩膀,迅速转身,便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