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吗?因为我还在为朗姆工作?”
羽柴寻一愣,而后说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而且这件事我们之前就已经讨论过了。”
“如果我真的不相信你,觉得你还在帮朗姆监视我,”羽柴寻笑了笑,“那我现在就不会像这样心平气和地和你说话了,毕竟我这个人还是很记仇的。”
——而你却连自己被当成试药人这样的事都可以平静地讲出来。
有些时候羽柴寻会给安室透一种非常矛盾的感觉,他很轻易地就能说出一些让人心生动摇的话,就好像他真的非常在意你,但另一方面,羽柴寻却又能把一些事轻描淡写地略过去,哪怕那些事都是真实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事。
“我只是觉得有点屈才,”羽柴寻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老实说,每次你来帮我搬文件的时候,我都有种滥用人才的负罪感。”
“独立出来你可以发展得更好,也不用怎么考虑朗姆对你的态度,”说到这,羽柴寻都觉得有些好笑,“就比如朗姆之前给你安排的那个离谱的任务,只要你独立出去,你根本不用为那种命令发愁。”
羽柴寻指的自然是朗姆希望安室透和自己交往的事,怎么说呢,羽柴寻能理解朗姆这么做的逻辑,但这样描述起来还是有一种特别微妙的诡异感。
为此他和安室透甚至还排练了一段时间,但现在想想,羽柴寻就觉得没太大必要,横竖安室透都已经得到BOSS的重视了,那继续去糊弄朗姆确实没什么意思。
多份工作加班而已。
羽柴寻是真心这么想的,安室透听得出来。
并不是因为讨厌他留在身边,而是真诚的建议,并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羽柴寻说的话也没有错,那样才是对安室透来说目前最好的选择。
随着安室透在组织里的影响力加大,朗姆已经很难带给他和以前一样的帮助了。
并且因为朗姆连着好几次的失误表现,甚至对安室透还有点负面影响。
安室透也确实不在乎朗姆怎么样。
说白了,有很多事情,安室透并不是因为朗姆的命令才想要去做的。
就和他想把羽柴寻带走一样。
那种莫名的情绪和执念就像是种子一样在心底扎了根,安室透极力去无视那些东西,但它生长起来的枝叶却还是会在树底投下阴影。
并且日复一日地越加繁密,直到阴影填满所有的缝隙。
执念是很危险的东西,安室透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是因为朗姆的命令。”
“……什么?”
安室透看着不明所以的羽柴寻,平静地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我之前跟你说交往,不是因为朗姆的命令。”
“这些话其实我之前说过,但你好像一直没有放在心上,”安室透站起身走到羽柴寻的身边,“朗姆确实命令过我,但我之前和你说那些,是因为我真的喜欢你。”
安室透又想到了那个渔夫和魔鬼的故事,他曾经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像那个魔鬼一样为一个虚幻的念想执着数年,但执念这种东西真的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安室透现在已经可以很熟练地无视所有说羽柴寻喜欢自己的弹幕,他以为自己是不在意的,但其实根本不是那样。
他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加在意。
羽柴寻敏感地意识到安室透态度的变化,尽管对方的表情还是和刚才一样,语气保持着温和不会让人觉得冒犯的合适分寸,但他实际上给人的感觉却不是那样。
安室透在羽柴寻面前仅有半臂不到的距离里站定,是足以避免肢体接触的安全距离,但羽柴寻后背压着办公桌的桌沿,却下意识有种无处可躲的感觉。
他说着告白一样的话,却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更具攻击性。
羽柴寻不可能把这当成真正意义上的告白,先不提安室透的真实身份,更何况安室透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和羽柴寻理解中的喜欢也毫无关系。
有一瞬间羽柴寻甚至下意识想到了前些天和琴酒的那场对决,在偶尔的几秒钟内,琴酒也曾用和现在安室透相似的眼神看过自己。
与其说是告白,倒不如说是狩猎。
而自己就是对方的猎物。
安室透目光静静地看着羽柴寻,因为背对着灯光,他的眸色偏暗,所有的情绪波动都像是被刻意地藏在了阴影之下。
羽柴寻不需要同情,他坚定地选择站在组织的那一边,那样其实更好。
因为那样自己就不用对他心软,也不用瞻前顾后考虑手段的正当性。
就像安室透对其他所有敌人一样。
他只需要做他一直想做的事。
——越是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就越是容易产生不必要的执念。
所以只要得到过就好了。
羽柴寻显然也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他下意识地想往旁边闪避,但安室透先一步伸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