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是会选择和对方合作。
萨莱特最开始大大方方地就把自己的弱点展露给他看,同样也是因为他清楚安室透最后也不会抓他。
因为安室透不能去冒风险。
萨莱特知道他是卧底,但抓了萨莱特,谁又能保证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安室透一点也不怀疑,如果那天自己真的把对方抓走,第二天他和诸伏景光是卧底的消息就会出现在朗姆或是琴酒的办公桌上。
而对方就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
这样的人如果是合作伙伴会让人非常安心,但如果是敌人,那就是灾难了。
同样的,安室透也很清楚,当萨莱特取得了他想要的东西,他们之间基于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
——就和羽柴寻一样。
安室透为这个念头顿了一瞬。
其实羽柴寻和萨莱特确实是没什么差别的,就好像羽柴寻和组织的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差别,如果真到了要和组织翻脸的时候,安室透不会放过朗姆或是琴酒,羽柴寻……当然也是同样的。
他不能让羽柴寻成为自己的特例。
降谷零必须不断地在心里强调这一点。
安室透将注意力重新转到诸伏景光带来的情报上:“你说调查有进展,是指什么?”
见安室透的脸色恢复如常,诸伏景光便拿出自己提前整理好的部分资料,然后递了过去。
他斟酌了一下语气,然后说道:“我去查了佐井实验室里关于组织衍生药的服用者死亡名单,和我们之前猜的一样,其中大部分人都是身份没有录进档案库的边缘人物,但也有极小部分人有着正常的家庭和人际关系,在档案上,他们基本都是失踪案的受害人。”
说到这,诸伏景光的语气已经非常低沉了。
缺少身份证明的边缘人物是最容易被组织盯上的对象,因此这样的人就算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而另一类人,组织为了避免调查,则会把他们安排上失踪案受害人的名头,因为在日本,五六年都没有抓到凶手的命案和失踪案都太多了,把这些人塞进去,负责整理卷宗的人也很难发现异常。
但诸伏景光的发现并不止这些。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安室透发现了诸伏景光的异常,问道:“怎么了?”
诸伏景光沉默良久,他将一张照片反压在桌子上,叹了一口气后他将这张照片递过去。
安室透不明所以地接过,然后看见那张照片的全貌。
那是一张他非常熟悉的脸。
——黑发,少年时的羽柴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