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和羽柴寻的声音同时响起。
在对面惊疑不定的目光下,羽柴寻微微喘了口气,直接说道:“琴酒在追我,你要帮我。”
安室透:“……你在和我开玩笑?”
这真是安室透完全没想到的发展,自己一直想抓的人不仅自己送上门来,还一脸理所当然地要求自己帮“她”。
没错,眼前的人还是一身女装,而且大概是因为刚刚和琴酒打过一场,对方看起来非常狼狈,领口和肩膀的衣料都破开了一点,虽然安室透知道对方百分百不是真的女人,但对方这个样子还是让他下意识偏开了目光。
而抛掉自己想抓他这点不提,他明面上和琴酒还是一伙的,安室透怎么都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求助到自己身上来。
对面的人却很坦然:“因为你不是想抓我吗?”
没等安室透想要吐槽这个逻辑更说不通的时候,羽柴寻不紧不慢地补充道:“我指的是你个人,而不是组织或是琴酒。”
安室透忽地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上更接近他本质的冷漠。
这句话隐藏的含义让他无法忽视。
羽柴寻微微仰头看他,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
这是进入工作模式了,在组织里可很难看见安室透对自己露出这种表情。
他继续说道:“别这么看我,你追查我追查了这么久,我要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才奇怪吧。”
“不过一开始我也只是想看看到底是谁那么无聊来查我,”羽柴寻任由自己靠在墙面上,失血的情况下说话都比平时要累,但他的声音还是带着笑意,“结果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厉害的角色。”
“降谷君,”羽柴寻的声音又轻又飘忽,与之相对的是安室透骤然紧绷的神经,“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他没有说实话。
安室透立刻意识到这一点,如果对方真的只是因为自己在追查他就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他也不用继续当什么卧底,估计早就被组织干掉了。
毕竟追查过程中他几乎没有露过面。
对方能这么快发现是他在追查,甚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恐怕是因为自己早就在他的观察之下了。
这是个比羽柴寻刚才所说更加糟糕的情况。
安室透的手指不动声色地扣上羽柴寻的脖颈,他的指骨绷得很紧,反倒是被控制的那一方神态自然,甚至有心情开玩笑。
“需要我给你提供项圈吗?那样一来我绝对跑不掉。”
安室透没有说话。
显然,对方是故意的,而安室透完全无法理解对方的意图。
把自己知道他的卧底身份这件事说出来对萨莱特应该完全没什么好处,毕竟他现在受了伤,安室透不管是想要抓他还是杀他都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萨莱特还存有理性,都不该继续刺激自己。
“啊,他来了。”
萨莱特说的是琴酒。
安室透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被惊动的警卫应该可以拖延一会儿,但留给他们的时间也并不多。
“降谷君。”
安室透听见萨莱特叫自己的名字,对方的语气有一瞬间给他带来一种异样的熟悉感,但没等他往深思考,萨莱特忽然上前一步,打断了他的思绪。
明明自己才是现在更占上风的那一边,对方也从头至尾一副任由他摆布的样子,但真正的控制权却仿佛一直在他的手上。
安室透看见他的眼角微微上挑,他在笑。
“你忍心看着我落到他的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