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跟她磨得太晚,一阵酣畅过后就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想动。
聂辞不习惯跟他搂在一起睡,抱着枕头起身,“我去睡沙发。”
人才刚起来,就被拽回来,纪衡皱着眉,语气不大好,“你就这么讨厌跟我睡一块?”
聂辞跟他拉开一些距离,“不是我讨厌,是纪少规矩立得好,我这不是习惯成自然嘛。”
之前大多时候,她都是去他家里,不管弄到多晚,也不管她是不是不舒服,他都会先去抽身洗澡,她自己就得心里有数,趁这时间赶紧收拾好走人。
起初她还觉得难堪,甚至有点委屈,但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
虽然她说的是事实,这样的结果也是他乐见其成的,但此刻他就是有点不痛快!
怎么说呢?
他可以嫌弃,他可以说停,他可以不要!
但她不行,她不可以,她也没这个权力!
他磨磨牙,强势地将人摁在床上,“就这么睡!”
聂辞不自在地扭了两下,都已经这么累了,她就想舒舒服服睡个觉,像之前那样不好吗?她也不会赶他走,就是想自己睡沙发还不行吗?他怎么这么难搞啊!
“我要去吃药。”
她找了个借口再次起身。
纪衡挑眉:“吃什么药?医生不是叫你不用再吃了吗?”
“事后药。”
她回得很坦然,并不觉得这有什
么好难以启齿的。
纪衡却愣了下。
接着,他没再说话。
聂辞来到客厅,随便拿了片维c扔到嘴巴里。
其实纪衡起初还是会戴东西的,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家伙全凭兴致,兴致来了就很冲动,她都来不及阻止。
再者,聂辞也想得开,他既是“金主”、还是个出手阔绰的,那就不能本末倒置,还是得以他的感受为先。
不过今天是安全期,她就是找了个借口而已。
卧室的门推开,纪衡竟穿戴整齐地出来,看看她,“我先回去了。”
“回去了?那我不送了啊。”
聂辞的心情,肉眼可见地转好。
纪衡走到门口时,想了下又交代道:“你在这,也要备一些。”
至于说备什么,不言而喻。
走到他离开,聂辞才舒服的又躺回到床上。
——
贾肃是被临时召回来的。
纪衡从上了车就一言不发,头转向窗外,若有所思。
“呃……您跟聂小姐闹情绪了?”
非工作时间,贾肃的话多了些,也没那么拘谨。
纪衡自嘲地扬起唇角,“不止。”
想留宿,被人家嫌弃了,就连闹情绪都说不出口。
贾肃表示了解地点了点头,“那我明白了。”
“你明白?”纪衡终于收回视线,抬眸瞥向他,“你能明白什么?”
“在男女的博弈里,感情付出较多
的那一方最容易患得患失了。”
纪衡眯了眯黑眸,尾音上扬,“你说,谁的感情付出较多?”
“那还用问嘛,当然是……咳咳,其实我就是瞎说的。”贾肃不敢看他,目不斜视。
纪衡没好气道:“我对她会有感情?说什么笑话呢!”
“老板,这话您自己信吗?您平时做慈善搞捐赠,不都是支票一签就搞定嘛!结果您这回非得弄个什么急救药品包,点名捐t大,还非得人手一份签字到位!您是不知道啊,跟我对接的校领导听到后都震惊了!您说您要是想知道聂小姐有没有去学校,您就直接问嘛,何苦搞得这么麻烦!”
坐在后面的男人,意外的好脾气,笑了笑道:“有吗?”
“当然有啦……”
贾肃本能地觉察到危险,咽了咽口水,“我是不是……僭越了?”
“没有,怎么会呢。”
纪衡还在笑,态度更温和了。
贾肃眼珠一转,连忙问:“所以今晚您跟聂小姐是怎么了?”
提及此,纪衡脸上的笑渐渐收敛,眸底恼怒未散,却仍是生硬地回一句:“没事。”
“您就说说吧,我好歹也是阅女无数,交过十几个女朋友。”
纪衡余光瞥他,突然问道:“你记得贾瑶吗?”
贾瑶,贾肃的堂妹。
提起她贾肃就汗颜,“记得。”
纪衡无视他的反应
,继续说道:“她那时千方百计想要爬上我的床……后来居然还说怀了我的孩子。”
他失笑,贾肃的脸色白了,“老板,这事怪我……”
纪衡倏尔问:“她想母凭子贵,动机很好理解,可要是有的女人明明有机会接近我,但死活不愿意怀上我的孩子,说明什么?”
他问得突然,贾肃想都没想便下意识回答:“不待见您呗!”
感觉到身后方传来的压迫感和森然寒意,贾肃表示求生意志很强烈。
“老板,我刚才就是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很好笑。”
纪衡轻笑两声,扭过头,笑容骤敛。
呵,原来是不待见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