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小英管哥哥叫“叔叔”,这件事后来被哥哥念了好久,小英只觉得自己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 和梅姐则是更神奇,起初小英并不喜欢这个姐姐,但她确实没叫她“阿姨”倒是真的。因为她觉得这个姐姐和哥哥走得太近了,关系太好了,她那时还有“争宠”的心理。觉得爱是不能被分走的,如果这个“叔叔”多爱那个姐姐一点,那么分给她的爱就会变少了,这是她难以接受的。 那天在后台,本来和哥哥也就是打了个照面,小英本以为和他不过就是萍水相逢的缘分罢了,没指望还能有什么后续。但是,命运的安排就是那么神奇,后来的故事恐怕在初见那天,哥哥和小英都没有想到。 那时的哥哥心情很复杂,因为即将要退出歌坛,放下他最爱的麦克风,告别舞台,这是一个很艰难才做出的决定,这个决定做得并不容易。 不过看见那个小女孩的笑容,确实多少治愈了他。让他本来糟糕复杂的心情好了一些,他也因此记住了这个叫“小英”的小女孩。 在舞台上他一直专注表演,无暇分心去关注这些助演的嘉宾,等到演出结束的时候,他回到后台,发现助演嘉宾那些小朋友已经都被他们的爸爸妈妈接走了,但还剩了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那儿坐着。 他定睛一看,是小英,就是那个对着他笑得很灿烂的小女孩。 刚刚开完演唱会,他心里的情绪并没有好很多,眼眶还是酸涩的,心里也同样是,但是他还是在经过她身旁时,让自己蹲下来关切地问她道:“小英,你怎么还在这里?演出结束了,你家里人没有来接你吗?” 小英摇了摇头,一脸天真:“叔叔,没有喔,我爸爸妈妈不来接我,他们让老师来接我。”事实上,小英也不是很清楚,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的“老师”来接她,也可能没有吧。不过她还是习惯性地坐在那儿等待。因为不确定能不能等到,但是在原地等待似乎是那个年纪的她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她就一直非常地盼望长大,虽然她不知道长大以后的人生会是怎样,会不会比现在好一些,但是她能确定的是,现在已经足够差,以后再差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吧。这是她熬过如今日子的唯一盼头,她一直都渴望长大,渴望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和生活。她不愿意哭泣,因为她觉得那样的自己非常无能,她不接受那样的自己,更不喜欢那样的自己。所以,她已经很少很少哭了,心灵不被触动的话,就不会难过了。 哥哥皱了皱眉头,在心里想的是:这什么父母,怎么这么不负责任?演唱会结束已经很晚了,这个时间父母还真的放心把孩子交给别人接?哥哥压下了心头怒火和不理解,声音温柔地对她道:“一会儿工作人员就会过来清场了,你可能不能在这里等哦。” “那我要出去等吗?”小英不明所以,这个叔叔是在轰自己吗?可是看着他那么温柔的神情,感觉又不像。她因此而纠结,努力地想要通过他的表情读懂他心中所想。察言观色是她一直在努力学习的技能,她觉得自己是很需要这个技能的,因为好多人都习惯有话不直说,这就迫使她必须要学会这项技能,才可以在现在尚未成熟的年纪求得稍微舒服一点儿的生存。 哥哥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小英的这个问题还真是难住他了,现在外面天都黑了,不可能让她出去等。太不安全了。 哥哥又在心里咒骂了一声那不负责任的父母,可能是眉头之间的纠结让小英有所误会,小英突然挂上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哥哥一开始并未注意到,直到有一只小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叔叔,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小英以为他是不知道如何安置自己,所以才露出了这样为难的神情来。她一向怕给别人添麻烦,但这实际上也是她博取别人同情一个手段,不要说她小小年纪怎么就会这些,只不过是生长的环境不同,有的人傻乎乎便也可以安稳度日,有的人却不得不多学一些本事,从而表现出超出她这个年纪的成熟来。小英显然是后者。那时她还不懂命运什么的,所以也并不把这一切都归结于是自己的命不好上,她只是在练习着平静地接受这一切,因为无论接不接受,该发生都一定会发生,既然如此,便不用想东想西。小英打小儿就是个特别会自我开解的姑娘。 哥哥听到她这么问自己,吃了一惊,他摇摇头:“当然不会啊,我只是在想怎么样才能既让接你的人能找到你,又能在他没来之前保证你是安全的。不要胡思乱想哦。”哥哥刮了刮她的鼻梁,笑得很温柔。不过此时他心里想的却是,这个小女孩似乎有什么不一般的故事,看她的年纪不大,如果是其他人,估计早就哭鼻子了,不会这么安安静静地等着的,还操心会不会给别人添麻烦?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哥哥收敛起了自己的好奇心,想着这个先不着急,先想好,再说其他事。 “那你想到办法了吗?”小英似乎感觉到了放松,所以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紧绷,也放下了些表演的东西。小孩子的外壳容易剥落,因为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暂未固定,遇见对自己好的人,自然会卸下心防。 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叔叔人不错。只希望自己没有判断错吧。 “还没有哦。”哥哥挠挠头,难道要把她带回自己家里去吗?过后她会不会和媒体说?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但是她有父母家人
往事并不如烟(二)(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