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这才说道:“我会尽力的,但……不知道能保多久,若是能保足七个月,孩子就可以顺利出生,只是……这孩子,就算平安出生了,也难免身体羸弱。”
忠勇伯爵府的爵位,是靠着刀枪拼杀出来的。
若是生了一个病弱的公子哥……
郎中想到这,都忍不住替忠勇伯爵府的人头疼。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忠勇伯爵萧宁远的身体很好,没有任何问题,这些后宅的女人也不少,怎么就不开花结果呢?
如今这孟侧夫人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可现在却闹成这样。
萧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跟着追问道:“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
郎中正要开口说话。
萧宁远便从屋子里面走出来,冷声开口:“藏冬,带几个人把今日孟侧夫人吃的喝的东西都取样过来,再去葳蕤院,查一查,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薛玉容听了这话,连忙问道:“主君,可是音音妹妹动胎气这件事,另有隐情?”
萧宁远冷冰冰地看了薛玉容一眼。
只这一眼,就让薛玉容的心凉了半截!
她明白了!
主君这是怀疑她了!
萧老夫人看到萧宁远又问:“远儿,看你这副模样,这件事似乎没那么简单?”
萧宁远这才开口道:“郎中说,音音似乎接触过过量的麝香。”
麝香,有滑胎的功效。
玉姣听到这话,就觉得和自己判断的差不多,孟侧夫人虽然总用肚子疼啊,动了胎气之类的理由让萧宁远陪着她,但实际上,孟侧夫人肚子,还真没脆弱到,会见红险些小产。
玉姣忍不住多想了一层。
那日……自己去给孟侧夫人送雪燕羹的时候,她什么话都没说,就给孟侧夫人气到真动了胎气。
那个时候,孟侧夫人是不是就已经接触过了麝香?
如若不然。
以孟侧夫人火爆的脾气,嚣张的性格。
就算是让她跪着爬出葳蕤院,也不可能被她气到那个地步啊!
想到这,玉姣不免长松一口气,也幸好这孟侧夫人的身体还算不错,没真的在自己雪燕羹的时候,真出了岔子。
不然她可真是跳进汴京护城河,也洗不脱干系了!
萧老夫人那本肃穆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冷意,她的目光从萧宁远的妻妾们身上扫过。
不过好在,她的目光并没有在玉姣这样的小小良妾身上停留。
白侧夫人早就出府清修了。
这东苑,唯一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便是薛玉容了。
察觉到萧老夫人也在看自己,薛玉容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什么?竟然有人胆敢害音音妹妹?”
说着说着。
薛玉容就能感觉到,周围人……好似除了低头看着自己鞋尖的玉姣,都把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好似就是在说。
这件事就是她做的!
事实上,正常人都会往薛玉容的身上想。
薛玉容看向萧宁远,尽量让自己镇定着说道:“主君,在咱们后宅里面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难辞其咎,主君不如就把这件事交给我来查吧,我保证会给音音妹妹一个交代的!”
萧宁远看着薛玉容,冷声道:“这件事,本伯要亲自调查。”
说到这,萧宁远的声音冷沉,身上带起了隐隐的威严,压得在场的妾室们,都同玉姣一样,缩头低调地站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生怕自己被卷入浑水,然后招惹一身腥气。
玉姣悄悄地看着萧宁远。
萧宁远生气的样子,脸上的神色并不狰狞,只是多了几分冷意,冷到让人看上一眼,都会觉得自己跟着染上冰霜。
他站在那,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让玉姣觉得有些陌生。
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动怒的萧宁远。
之前萧宁远也和她生过气,可如今看来,那哪里的动气啊?分明就是警告她罢了。
玉姣看了看旁边的薛玉容,心中暗道,薛玉容这次……怕是很难过关了。
想到这,玉姣甚至没有顾得上幸灾乐祸。
而是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
薛玉容若是真的倒了……且不说萧宁远会不会因为她也是永昌侯府出来的,就冷落她。
而且薛玉容倒了后,这东苑后宅,怕是要轮到孟侧夫人说的算。
想也知道,孟侧夫人会不会容下她。
到时候,她肯定比在薛玉容的手下死得更快!
如今薛玉容还指着她生孩子,所以磋磨她,但却不会要她的命,甚至还要忍受着她给萧宁远侍寝。
但孟侧夫人……怎么可能容下她?
不管玉姣承认不承认,此时薛玉容出了这件事,对于玉姣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儿。
她希望薛玉容倒台。
但……不是现在。
此时有人拿了椅子过来,萧宁远便坐在椅子上,用手轻轻地扣击着椅子的扶手,尊贵且威严的脸上,带着隐隐的怒意。
他这是要在这,等着藏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