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瞧见这一幕,连忙凑了过来,紧张地问道:“小娘,你怎么了?”
玉姣疼得脸色苍白,轻声开口:“我好像来月事了。”
说这话的时候,玉姣忍不住心头一紧。
春枝一边帮玉姣拿了月事带过来,一边瞧见玉姣脸上的神色不对,心中就担忧了起来:“小娘,你很不舒服吗?”
玉姣身体不舒服是其次,主要原因则是……
她看着春枝低声道:“我来月事这件事,怕是瞒不住薛玉容。”
春枝也明白玉姣如今的处境。
夫人日日盼着小娘有孕。
可小娘侍寝已经快一个月了,不但没有身孕,还来了月事。
想也知道,夫人会怎样生气了。
“小娘,那现在要怎么办?”春枝也有些不知所措。
玉姣抿了抿唇,该来的总会来的,自她服下息胎丸避孕之时,她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大不了再被薛玉容罚上一次……
总之,她是决计不可能为薛玉容生孩子的。
谁愿意把自己的亲生骨肉,交给另外一个人抚养?更何况还是薛玉容这种面甜心黑之辈。
再者……孩子一生,她的死期也就到了。
所以如今,就算是薛玉容降下狂风暴雨,她也得忍着,绝不有孕!
最终。
玉姣在春枝的服侍下,缩到被子里面。
春枝还吩咐秋蘅烧了炭火,给玉姣装了个汤婆子暖身体。
这个季节,屋中已经冷下来了,府上的炭火还没有发下来,如今这点炭火,还是之前用来熬药剩下的。
和揽月院的冷比起来不同。
葳蕤院早就烧起了热烘烘的小火炉子,炉子里面装着的是上好的银丝炭,燃烧起来不但不会有烟气,反而会有一种好闻的草木清香。
毕竟冷到谁都行,可不能冷到这伯爵府即将要出生的独苗。
深秋以来。
薛玉容自己也比往日疲懒了不少,所以就免了大家的晨安,改成了晌午让大家去请安。
对于请安这件事,玉姣一向是做得无可挑剔。
所以晌午,哪怕玉姣腹中绞痛,玉姣还是顶着苍白的小脸,早早的去了琴瑟院之中。
伯爵府的其他通房侍妾还没到,玉姣是第一个到的。
玉姣一进薛玉容的屋子,便瞧见薛玉容阴沉着脸站在屋子的正中央,此时用不满的眼神看着她。
玉姣抿了抿唇。
薛玉容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来月事了?”
玉姣听了这话,微微一愣……
虽然说她也知道,这件事瞒不过薛玉容,毕竟薛玉容每几日,就会请人给她诊脉,想知道她是否顺利有孕。
但也没道理,她早上刚刚来了月事,晌午薛玉容就知道了!
玉姣顿时就意识到,揽月院里面怕又出了细作!
春枝自然是忠心耿耿,还有秋蘅,性子单纯,也不可能把这件事说出去……现在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前两日,府上送来的两个粗使丫鬟。
那两个丫鬟虽然从来不进她的屋子,可整日在揽月院里面洒扫,难免会听到看到一些什么。
薛玉容看着眼前的玉姣,神色狰狞了起来,厉声呵斥:“没用的东西!主君最近这段时间,几乎日日幸你!你竟然没怀上孩子!”
玉姣早就猜到,薛玉容会是这样的反应。
所以如今被这样训斥的时候,并不意外。
心中有了准备,所以被薛玉容骂的时候,她便又是那副垂眸恭顺的样子。
薛玉容气不打一处来:“我抬你做良妾,带你回府见你小娘和弟弟,我对你这么好,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玉姣的眼中有嘲色一闪而过。
对她好?
那薛玉容对她好的方式可真别致呢。
玉姣把心中的情绪隐藏了下去,抬起头来看向薛玉容,唯唯诺诺地开口:“夫人,妾也想有孕,但……”
“但什么?”薛玉容冷嗤了一声。
玉姣抿唇道:“这件事也不是妾可以决定的,得看天意。”
“天意?若是看天意的话,我还让你进府做什么!”薛玉容恼怒地看向玉姣。
她让玉姣入府,无非就是看柳小娘好生养,薛玉慈出嫁一年后,就生下了一个儿子,虽然说那个孩子最后溺水没了,但总归是能生不是吗?
所以她觉得玉姣也是好生养的。
每次让玉姣和萧宁远睡觉,她的心都在滴血。
这和平时,萧宁远自己纳妾不同,玉姣这件事,让她有一种,亲手将心爱的男人,推向别人的感觉!
尤其是这个别人,还是自己素来看不上的庶妹!
若玉姣能顺利有孕,也算是顺着她的意思来了。
可偏偏玉姣侍寝多次,也没结下珠胎。
薛玉容怎么能不气!
薛玉容看着眼前的玉姣,神色狰狞了起来:“来人,玉小娘来了月事,给玉小娘赐茶!”
玉姣听了这话,脸上并没有过多的神色。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赐茶了。
她今日既然躲不过,便忍过去。
谁知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