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听李氏说要回娘家,还要自己写放妻书,顿时就醒了酒,也回过神来。
李氏若是回娘家,那可了不得!
李氏的娘家,可是世家大族,如今李氏的兄长,最是护短,十分不好惹。
若是自己真把李氏气回了娘家……那可是得不偿失。
这样想着。
永昌侯连忙讪笑着讨好李氏:“好了,夫人,你莫要生气了!什么放妻书不放妻书的,说出来多不吉利,以后切莫再提了。”
李氏瞥向永昌侯:“那柳氏的事情呢?”
永昌侯连忙说道:“便说我醉了,说了胡话,不作数,这样总行了吧?”
如果牺牲柳氏,可以让李氏不闹事,他自是愿意。
只是这样一来……玉姣那……罢了,以后他再想办法补偿玉姣吧!
便是玉姣的身份和地位已经有所提升,可是在永昌侯权衡利弊后,玉姣和柳小娘,依旧是那随时可以被牺牲之人。
此时永昌侯根本就不在乎柳小娘的心情如何,他只想稳住李氏。
薛玉容见父亲改了口,便长松了一口气,跟着说道:“幸好这件事……其他人还不知道,父亲当没说过这话便是。”
薛玉容微微一顿:“时辰不早了,父亲,我这便随主君回府。”
永昌侯刚才是醉糊涂了,这才扔下宾客自己独自回书房,然后才有了刚才的事情。
如今被这件事这么一惊,也就醒了酒。
这才回过神来,作为宴客的主家,他们如今没人陪在花厅,着实不体面。
于是永昌侯就连忙领着众人往花厅去。
谁知道这一过去,就瞧见徐昭跟着几个尚未散去的人,在那花厅之中吐沫横飞地说着什么。
等着走近了。
永昌侯就听到徐昭说:“永昌侯府的那位新贵妾,便是薛琅和薛玉姣的生母,能生出这般龙章凤姿的孩子,想来一定十分不俗!”
永昌侯听了这话,只觉得两眼一抹黑。
本来侯府内部的事情,他自己改口说是戏言便是,可如今徐昭在这宣传什么呢!
瞧见永昌侯过来,众人看向了永昌侯。
这人要是饮了酒,难免比寻常的时候放肆一些,此时就有人问道:“永昌侯,今日怎么没让你府上的那位贵妾来参加宴席?”
永昌侯和李氏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永昌侯是有些不知所措。
李氏的脸则是黑了又黑,仿若可以滴出墨水一样。
李氏冷声否认道:“你们怕是误会了,我们永昌侯府,可没有什么贵妾。”
“这怎么可能!我可是亲耳听到的!”徐昭大声说道。
李氏否决了此事,岂不是说他徐昭说话不着调?
徐昭自然忍不住辩驳。
李氏看着眼前那容貌虽然俊朗,但一脸玩世不恭、满嘴跑马车的徐昭,恨不得拿出一根针线来,将徐昭的嘴给缝上。
可奈何徐昭这厮……
人虽然碎嘴子,但是出身好啊。
当然,也正是因为出身好,才给了徐昭碎嘴子的资本,不然徐昭整日闲谈八卦这汴京城中高门大户的事儿,哪里还会活蹦乱跳到现在。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让人把腿打折了,或者是被人把嘴缝上了。
“你听谁说的?”李氏问道。
徐昭正要开口,便瞧见萧宁远和玉姣一前一后往这边走来。
他心念一转,当下就说道:“萧伯爷来了!这件事萧伯爷也知道,不信你们问他!”
刚才李氏那么一问,徐昭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怕是事情里面还藏着事情。
既然如此,他并没有贸然回答,他自然不是怕李氏。
而且怕牵累了玉姣小娘子。
反正把这件事推给萧宁远就是!且看萧宁远怎么回答!
站在李氏身侧的薛玉容,听到萧宁远这话,脸色就微微一变,主君也知道这件事吗?
萧宁远走过来后,李氏自然不好问这件事是不是萧宁远说出去的。
此时的李氏,觉得自己好比吞了一只苍蝇。
若是所有人都知道柳小娘被抬为贵妾了,那今日……便不能以永昌侯酒后戏言为名头,撸了柳小娘刚到手的贵妾位置了!
不然叫人怎么看他们永昌侯府?
李氏私下里敢和永昌侯胡闹,可这明面上,李氏还是给足了永昌侯面子。
她当下就笑着说道:“哎呀,侯爷,他们说咱们府上有贵妾了,是侯爷同意我想抬柳小娘身份的那件事吗?”
话从李氏的口中说出来。
不但给了永昌侯面子,也保全了李氏自己的体面。
永昌侯只好硬着头皮点头:“是,我还没来得及派人告诉你。”
徐昭听了此言,就得意了起来:“大家看吧,我徐昭从不说假话!”
玉姣闻言,把目光落在了徐昭的身上,眼神之中带着几分笑意,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徐昭这个大嘴巴,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不然看李氏和父亲一起过来的样子,便知道,父亲又要出尔反尔了。
玉姣当下欣喜地往前走来,对着永昌侯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