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那是徐沂凌从未感受到过的好,可这份好,是楚宁给她求来的。
曾希走后,徐沂凌依旧沉浸在巨大的沉思之中,她想着怎么害楚宁的时候,楚宁还在为了她的喜欢买单。
徐沂凌苦笑,她究竟是因为那个人是景逸,才起了害人的心思,还是因为曾希对楚宁的喜欢,才隐隐地想要楚宁消失?
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了一个嫉妒心极强的小丑,居然低贱到这种程度,明明只需要拍到实锤视频就可以了,为什么不把加湿器挪走,为什么还想要害得他们双双失去生命?
她本来是这场游戏里的受害者,可如今却凌驾于游戏之上成了加害者。
楚宁有什么错?景逸又有什么错?
徐沂凌有点后悔,后悔到随时想要去摁那个按钮,那个按钮可以终结木屋的所有电力系统,可一旦按下去,楚宁的生命是安全了,却也失去了唯一最有可能拍到实锤的机会。
她几近在‘按不按’的天平左右摇摆,手机突然的震动,让本就沉浸在不安的徐沂凌回了神,是景霜霜发来的。
看着那张图片,徐沂凌的眼眸忽得充斥着坠亡深渊的泪。
“他不是景逸,他居然不是景逸……”徐沂凌躲在黑夜的边缘,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亲子鉴定上写着几个大字,‘样本和景霜霜没有血缘关系’。
不安的心脏随即降落,那是一种来不及疑惑的庆幸,更是为自己可以收手找到了一个理由。
‘他不是景逸’,所以景霜霜不会加害他,他们的结局不至于是死,曾希不再喜欢楚宁,所以自己根本不用嫉妒楚宁,楚宁可
以好好活着,如何权衡利弊,都不该让这个事故发生,连老天爷都向着楚宁,帮着说服自己回头是岸。
但下一秒,景霜霜发来的命令,又如一种剜进她心脏的刀,停滞着凝着的呼吸。
“他不是景逸,不过是省了我找杀手的功夫,只是,最近我听到了一个八卦。”
“听他们说,你有点喜欢一个叫曾希的?”
“知道景逸死了之后,景氏下降了多少股份吗?我耐心有限,如果今天看不到楚宁的视频,你说,要不要让曾希重新认识认识一下你?”
那只挣扎着要按下拉断电闸按钮的手,像断了弦的泪水,有点决堤地往下落,徐沂凌感到一种无尽的害怕,本站在角落处的安全感被景霜霜这样一句话给打破。
她站起来,透着黑暗的缝隙看着楼下一群人,是谁……景霜霜安排了谁,专门来监视自己?居然毫不费力就拿捏住了她的软肋。
前几日自己做局嘲笑楚宁恋爱脑的飘然还在眼底,这么快就轮到自己身上了……而她清醒又沉沦的眼,浑浊着挣扎的纠结,最终天平很明显地倾斜了。
徐沂凌的善恶被拿捏成一根细得随时都会断的线,比起曾希,比起楚宁,她依旧最爱的是她自己。
她怎么可能让人看到最真实的她呢?那个在床上被使唤地像狗一样的她,那个被侮辱着说着下流话的她,这么多年,她多么努力,才把内心的坏恶用一层靓丽的外衣裹着,习惯了伪装,早就依偎伪装,一旦曝光,她还不如去死。
即便没有曾希,她都不能接受那些视频被别人看到,何况,现在的她,遇到了一个无比想要为他变得更加干净的男人……
徐沂凌有一瞬的愣神,那种捏着别人命的扭曲折磨着她的心扉,狠意本是潜意识最深的坏,但那份坏本来是该拿来对付景霜霜和李松山的,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曲,扭曲到已经可以操控到一个人的生命?
她看着监控后台,楚宁和景逸一直没变换的姿势,想来他们只是在对视,她在心里着急,想要楚宁快和景逸亲上去,只要拍到了视频,她就立刻拉断电闸。
但他们也不知道是被定住了还是怎么,一直在那里说废话,就是没有下一步,所有的可能性都在一瞬间,徐沂凌必须紧紧盯着,以便随时做调整
。
可她很难下决定,要是在还没拍到实锤视频之前,阿宁就碰到了加湿器,她又该怎么办?
从前,徐沂凌只是觉着自己脏,被所有人捏在手里玩的时候,她恨极了,想要杀了他们的念头在日益增长,但害她的人,她一个人都没杀,第一个有可能害的人,却是第一个对她赋予真心的阿宁。
现下,她觉得自己不仅是脏,几乎是恶心到家……明明已经清醒地犹豫过一瞬了,却还是没办法在没有得到实锤视频之前,毫不犹豫地断电。
她太自私了,自私到一切都为了她自己。
在徐沂凌担心的时候,门被敲响了,精神状态紧绷地厉害,她吓得几乎尖叫出声,脑里‘嘭’的一声,可怕的幻想让她捂着脑袋。
“沂凌,沂凌,你怎么了?”曾希贴着门缝,听不到屋内更多的动静,再认真听,竟然听到了徐沂凌轻轻的啜泣声。
曾希想起今天的‘为爱而战’的整个过程,徐沂凌都有些心不在焉,这种心不在焉很少在她脸上出现过,他总感到有一丝怪异。
刚刚回房间找药的时候,发现了楚宁给他留的一封信,这封信解答了他的疑惑。
他从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