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
“或许是在汤晟那里。”陆长亭低声道。
“汤晟?”
“早前他们二人很是交好的。大哥不妨去试一试。”
“好。”朱标笑着拍了拍陆长亭的肩膀:“你便不要操心此事了,近来着实令你太过劳累了。”
陆长亭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道:“那吴观玄就没说什么有用的话?”
“确实没有。”
陆长亭再三确认朱标的脸色没有异样,这才决定离去。看来吴观玄还没有和朱标说他与朱棣的事。
那就足够了。
他得快些找到钥匙,有了钥匙,就能打开那道暗门,那里面放的定然是与白莲教有着深厚联系的东西。只要拿到那些,吴观玄其人就没多大作用了。没作用的人,自然就能带着秘密永绝于世。
一见陆长亭上门,信国公府就顿时沸腾了起来。依旧是信国公夫人亲自迎了出来,她先朝陆长亭拜了拜:“有劳给事中了,今日可是来瞧我那不成器的孙儿?”
如今陆长亭对汤晟的恶感已经没有那么浓了,便笑道:“过来问公子几句话便走。”
信国公夫人也并不多嘴询问是要问什么话,她径直将陆长亭引进了汤晟的院子。
“便请诸位在外面等了。”陆长亭转身道。
“是,给事中请。”
陆长亭走进去将门关上,汤晟还在昏睡之中,不过瞧着两颊比之前要有肉多了,面上也渐渐泛起了红润。看来是真的在转好了。但陆长亭并没有要将他叫醒的意思,他弯腰伸手探向了汤晟的颈间。
一阵摸索之后,陆长亭的指尖碰到了一个硬物。
他毫不客气地扯开了汤晟的衣领,里头露出来一把黑不溜秋的铁条儿。
应该就是它了。
陆长亭将铁条取了下来。
吴观玄坑害了汤晟,却还将他最重要的东西放在汤晟的身上,恐怕打的是没有人能猜到的算盘。但在应天府与他来往密切的人并不多,又怎么会猜不到呢?他怕是把所有人都当成了傻子。
陆长亭轻笑一声,将铁条收了起来。
床上的汤晟似有所感,眼皮动了动,像是要醒来了。陆长亭不再犹豫,当即转身走了出去。
信国公夫人从门外迎上来问道:“可问出什么来了?”
“该得的都已得,今日便多谢夫人了。”
信国公夫人松了一口气,亲自将陆长亭送了出去。她却不知道陆长亭进去并未与她孙儿说上半句话,只粗暴地取走了她孙儿的东西。
从信国公府出来以后,陆长亭便径直往吴观玄的宅子去了。他的宅子已然被查封,外面把守着不少士兵,明明人很多,但整个院子却显得寂静空落了起来,黑黝黝的大门看上去竟有几分恐怖。
陆长亭快步走了上前,正好撞见张行瑜从里面出来。张行瑜微微一愣,问他:“可是还有什么事?”
陆长亭挑了挑眉道:“你们不是有一道暗门没有打开吗?我将钥匙带来了。”
张行瑜面上一惊,饶是他如今性情稳重,脸上也不由得带出了两分喜色:“公子果然好本事,我们找了那样久都不曾寻得。”
“走吧,先进去试一试。”陆长亭也急着看这钥匙是否能够打开那道门,当即不再与张行瑜寒暄。
张行瑜点了点头,引着他走了进去。这里把守的人也都是认得陆长亭的,因而并没有阻拦他。
虽然吴观玄经常去寻陆长亭,但陆长亭这却是头一次到他的宅子中来。只简单扫了一眼,陆长亭便不由笑道:“他倒是个有钱的。”
这宅子外看起来低调古朴,内里瞧上去却奢华不已,实在令人有些目不暇接,其中更有一些风水阵,乃是利阳宅的。
陆长亭收住目光,跟着张行瑜走进了吴观玄平日起居的屋子。
屋子里的床已经被抬走了,就留下底下那道紧锁的暗门。陆长亭走过去的时候,那暗门旁边还围了几个人,听见脚步声,他们忙转过了头。
陆长亭扫了一眼,其中有个人手中拿着工具,应当是特意请来的开锁匠。那开锁匠愁眉苦脸,额上汗水都渗出了不少,看也知道是拿这道门没有法子。
“我来吧。”陆长亭分开了人群,当先走过去,然后在那道门前蹲了下来。
其他人都惊疑不定地看了他两眼:“这当真能开吗?”
陆长亭没有出声,只是掏出了那个其貌不扬的铁片。
开锁匠喃喃道:“不可能啊,锁做得那样精巧,钥匙却做得这样粗糙吗?”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听得“咔嚓”一声轻响——锁开了。
竟然真的开了!
所有人都本能地站了起来,想要往那个方向靠近。
陆长亭却是一手按住了暗门,动也不动地冷声道:“先去请太子。”
众人这才顿住了脚步,骤然想起这样的时候,是应该先将太子请过来。
张行瑜马上出门吩咐了人去传话。
朱标一直挂心这边的事,因而这次消息很快就递了过去。朱标接到消息的时候都还有些不可置信,毕竟困扰了他们许久的事,怎么这样突然便解决了?
那传话的人低着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