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担忧不无可能,若无你想到这一点,我是难以想象的。白莲教……”若说方才朱标对白莲教的怀疑还并不深,那么此刻便已然升到了顶点。
朱标和洪武帝的性子有所不同,早前他虽然也认为白莲教乃是邪教,但却从未认为他们个个都该死,反倒心中还怀着教化他们的心思。但对于如今的朱标来说,白莲教中人便实在是残忍冷酷至极,若他们不该死,那世上还有谁该死呢?
“太子也知晓,我对风水之事兴趣颇浓,日后若有何发现,还劳烦太子遣人与我说一说。”
经此太子妃一事,朱标对陆长亭更多出了一种“战友情怀”,因为他们一同经历了这段事,感情自然比之从前更甚。于是朱标想也不想便道:“届时我亲手写信派人送往北平。”
陆长亭点了点头:“太子万事小心,毕竟这些手段总是防不胜防的。”
朱标叹了口气:“有太子妃用性命叫我狠狠长了记性,日后哪里还敢有疏漏?”
陆长亭也不再多说。
此时倒是朱标突然主动道:“长亭可要再随我走一趟东宫?”
“好啊。”陆长亭正愁还有些地方没想明白呢。
有朱标在前领路,陆长亭再度进入到了东宫之中。
一路行来,都没什么不妥之处,直到他再度停在了太子妃居所外,他所能感受到的气场陡然便消失了个干净,就好像这块地方被单独隔离了起来一般。
陆长亭抬脚往前走去,没走几步见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身后还跟了不少的宫人。
那是朱允炆。
经过他失踪一事后,洪武帝怎么也放心不下,于是安排了不少宫人跟在他身边,甚至是出恭沐浴时也不得离人,并且时时不得少于四人,这也是担心若只有一人跟随时,这一人有异心那便能轻而易举加害朱允炆了。
此时朱允炆听见了脚步声,转过了头来,当看见陆长亭和朱标后,他便立即拔腿小跑着走了过来。
若是往日,朱标说不得会斥责他没有规矩,但此时朱标只是拥住了跑上前来的儿子。
这时候,父子两人都同时被勾起了伤怀之情。
但陆长亭不得不打断他们的伤怀,道:“太子,我先行进去?”
朱标马上中断了悲伤的情绪,他拍了拍朱允炆的肩背,然后松开了怀抱,道:“走吧,还是一同进去吧。”
陆长亭点点头,和朱标再度进入到了这个地方。那日朱标还在外面与吕氏说话,而如今这座宫殿便已经失去了它的主人。
他们的脚步声响在殿内的时候,更是显得格外的寂静,让人忍不住生起毛骨悚然的感觉来。
没有违和之处。
走了整整五圈,也并没有违和之处。
整座宫殿像是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半点活气都无法让陆长亭探到。这是他头一次遇到这样棘手的问题。还有,要害太子妃,那个泥塑人偶即可,如此多此一举,又是为了什么?隐匿起这座宫殿?隐匿起……隐匿起宫殿中的人?动手的人是太子妃居所伺候的人?
虽然还只是个怀疑,但陆长亭却并不打算放过这个猜测,他当即便问:“曾经伺候太子妃的宫人里可有异样?”
朱标虽然疑惑,但还是答了:“没有,没查出什么异样来。”
陆长亭有些失望。
太子妃出事,大家首先想到的肯定都是伺候的人出了问题,所以肯定早就拿下审问了,但到现在都没个结果,可见这个猜测也没什么用处了。
此时有宫人进来,低声道:“太子殿下,燕王到了。”
朱标忍不住道:“四弟倒是时时都在担心你。”
陆长亭心底不自觉地一跳,面上却是半点异样都没表现出来。
“走吧,我们先出去吧。”
走了这么几圈,朱允炆的眼眶都红了,朱标自然看得颇不忍心。
“嗯。”陆长亭低头看了看朱允炆,看起来就像是快要憋不住了,下一刻便要悲伤得晕过去一般。毕竟年纪小……陆长亭心底倒是难得有了点儿怜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