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高墙外,史嘉赐突然笑道:“燕王府外一直候着的那行人,是什么人?”
陆长亭微微诧异,掀起车帘往外看去,等注意到外头站着的那一行人后,陆长亭才想起来,啊……他们还当真日日往燕王府来报道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又或者说,如今这番做派,都不过是为在朱棣跟前博个出彩?
这段时日鲜少出门,竟是没注意到他们。既然现在见着了,陆长亭也不打算继续和他们玩儿下去了,免得日后给人留下口舌……
陆长亭让车夫停住了马车,而后探出了半个身子,对那边的少年道:“你们可以回去了。”
男子松了一口气:“陆公子可是原谅犬子了?”
陆长亭只淡淡一笑,并未多作解释。
那少年却从陆长亭的眼中瞥见几分轻视之色。
其实与他轻视史嘉赐的时候何等相似,但少年却不管这些,他只觉得心底顿时有一把火灼烧着,灼烧得他难受极了。这些日子以来的难受,遭受的冷眼,丢弃颜面的羞窘……全部挤在了一处,让他难以控制地看着陆长亭渐渐露出了嫉恨的眼神。
你到底与燕王是什么关系,方才能有今日呢?
……
陆长亭也不管那少年记没记下他的话,反正他该说的已经说了,日后也不会成了话柄。
陆长亭当即坐回了马车中,而后垂下马车帘,心情愉悦地同史嘉赐一起奔赴了那庆水楼。
少年站在那里久久都未回神,直到身后的父亲叹息一声:“这分明是还未原谅你啊……”
少年回头看了看下人手中捧着的致歉礼,顿时心头火气,讥诮地道:“人家是瞧不上这些东西的,正好,都收回去罢!我明日还得去县学呢!”他可与陆长亭不同,他是要日日去读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