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还是有差异的。
因而陆长亭盯着瞧了好一会儿,方才敢确定那是飞鱼的补色。
这男子……是锦衣卫?
陆长亭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此时他已然陷入了对历史的回忆之中。
是了,洪武十五年,亲军都尉府与仪鸾司被裁撤,而后诞生了闻名后世的锦衣卫。陆长亭之所以瞧着这飞鱼服眼熟,还多亏上辈子他看了一部名为《绣春刀》的电影,那电影讲的便正是锦衣卫。
不过这人的模样,可不大像是锦衣卫的标准啊。
陆长亭心底有些疑惑。要知道这锦衣卫还兼仪仗,因而选出来的人个个都生得极为端方,站出来那都是翩翩青年。这人怎的生得有些健硕?是不大符合陆长亭遐想中的模样的。而且锦衣卫是洪武帝的亲卫啊,此人竟然能将姿态放到如此之低,可着实不太符合锦衣卫嚣张跋扈的性子啊。
“小公子以为如何?”
见陆长亭久久不语,男子方才感觉到了程二所说的难讨好是何意,这是说了半天的话,人家连搭理都不想搭理你。
“你既要做,那便做好了。”但原谅不原谅那可是他的事儿。
男子松了一口气,低声问道:“那您现在需要上药吗?”
陆长亭走回到床边躺下,道:“药在何处我不知晓。”
男子道:“我随身有携带药膏。”
陆长亭脱去棉衣,躺平在床上,还自己撩起了衣衫,道:“上药吧。”
男子点头,取出了伤药,也撩起了陆长亭的衣衫,肚皮上那块痕迹很快就入了眼。男子眼皮一跳,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何将人得罪得这么狠了。实在是他引起的后果太过严重!
男子打开药膏盒,伸手抹了药便要给陆长亭往上擦,只是他还没擦上去呢,就被陆长亭给打断了。
陆长亭眯着眼问他:“你叫什么?”
“张行瑜。”说完,男子还顺便解释了一下,是哪三个字。
名气很秀气,人长得可不秀气。
陆长亭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张行瑜顿了顿,又继续给抹药,这会儿手又刚挨上去,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朱棣就站在那门口,见着张行瑜撩起了陆长亭的衣衫,还往肚皮上摸,他本能地厉喝一声,“你做什么?”
张行瑜不得不站起身来,道:“主子。”
待走近了之后,朱棣方才看清楚,张行瑜原来是在给陆长亭上药,但人也已经呵斥过了,便也不好再留在屋中了,何况他还有话要与陆长亭说。
“你出去吧。”朱棣出声吩咐道。
张行瑜点了点头,只得收好药膏,立即出门去了。
朱棣在床边坐下,伸手给陆长亭拉好了衣衫,同时还将棉衣拿过来直接将陆长亭罩在了里头。
“还没来得及细细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此处?”朱棣问道。
陆长亭先反问了一句:“四哥呢?”
朱棣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毕竟陆长亭早已知晓他的身份,隐瞒也没甚用处。他便直接了当地道:“母亲去世,便赶回了应天府。待到她下葬之后,父皇便派了锦衣卫送我等回到封地,因一路大雪,锦衣卫便急躁了些。”
陆长亭心头有些疑惑。
朱棣称马皇后为“母亲”,听上去似乎比称呼洪武帝要更亲近一些。而且现在陆长亭好奇的是,那个被朱棣葬到中都的,又是谁呢?
陆长亭不由得想到了历史上的一些猜想和野史,有些史学家认为朱棣不是出自马皇后,而是出自洪武帝的其他妃嫔。
这一点,陆长亭无从证实。这等小事,他也没必要去证实。这个想法,只是从他的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便消失了。
“我是来找你的。”陆长亭出声道。说完,他却是仔细地打量起了朱棣的神色,朱棣的态度,对于他来说,极其的重要。毕竟日后都要在朱棣手底下吃饭的。
朱棣笑道:“小长亭终于想通了。”语气倒是带着欣喜的。
两人之间似乎并没有因为久不见面而生出隔阂来。
陆长亭并没否认朱棣的话,他甚至还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终于想通了,只是想通的代价着实不大好。”
朱棣露出了惊讶之色,“何出此言?”难道是中都发生了什么事?大约是见过陆长亭太多能干的一面,因而朱棣本能地认为不会有事难倒陆长亭才是,因而此时朱棣才这般诧异。
“自你走后,众人见我并未跟随你离开,便以为我定然是得罪了你,才没有被你带走。”
朱棣轻笑一声,“这些人,倒是会平白揣测别人的想法。”
陆长亭继续往下道:“他们认为,哪里会有不跟着燕王爷走的傻子呢?我既然没有跟着你走,那就只会是我得罪你了。”
朱棣道:“若真是得罪了我的人,那才更要带走。留在中都逍遥快活算什么?”
这一点倒是和陆长亭之前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因而可见中都之中有些人,实在是太过浅薄,偏要拿自己那短浅的眼光去衡量别人。
“后来呢?”朱棣不由得追问道。其实朱棣差不多已经想到,在中都众人怀着这样的心思之后,陆长亭会遭遇什么样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