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所有勋臣武将,都吓的噤若寒战。他们可是知道,这位新帝在北京城,杀了多少的勋臣。
南京城的勋臣武将,虽没有受到多少波及。但对这位新帝的手段,可是知道的。此时,深夜把他们召集进宫。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正当他们暗自忐忑的时候。
这时,一队锦衣卫押着南京右军都督府的都督许庆,以及应天府的同知蔡雯等一干朋党来到了大殿。
当看到这数十个人,一排排跪倒一地。所有人都惊骇不已。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这许庆也真是大胆包天,这些时日大家都收手了,万分的小心。
可这个熊人,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现在倒霉了吧。栽了吧删。被抓了吧。
对于这样的人,不少勋臣武将,心中并不同情。
南京,天和殿。
朱祁钰看着下方瑟瑟发抖的勋臣武将。心中冷笑不已。
这些人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吗?难道每次都要大难临头,才知道反思吗?。
随后,他便把那记着罪状的折子,扔在跪伏着的许庆,蔡雯等罪官面前。
“哈哈,堂堂的大明勋贵官员,竟与盗墓贼勾连,这真是我大明的一大奇闻啊。”
众勋臣武将,皆不敢回话。
作为南京城五军都督府的同僚,他们其实是能猜测出一二的。
这许庆胆子仗着国戚的身份,这胆子未免太大了吧?
这许庆其实是与先皇宣宗是表亲。
他的母亲淑灵公主,乃永乐皇帝的女儿,仁宗皇帝妹妹。
若论民间亲族关系,朱祁钰其实要称这许庆为一声表叔。
可惜,他这位表叔的胆子,简直大到无法无天了。
竟敢堕落至与盗墓贼勾结。
还把朝廷的大杀器火铳,借给了他们去草菅人命。
可见这许庆的胆子有多么大。经过锦衣卫的初步审问。
这许庆之所以堕落到为盗墓贼为伍,其实也是因为他爱好古玩。
而这些盗墓贼,就是把握了他这个嗜好,便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物美价廉的古玩器物。
如此一来,他们便勾结在了一起。
至于应天府的同知蔡雯,则因为接受了盗墓贼的巨额的好处。
所以,一直以来,对南京周围猖獗的盗墓贼,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殿上,众勋臣武将听了这些人罪行之后,皆是垂下了头。
其实,他们之前也是略有耳闻的。只不过,他们自身也是不干净。所以,倒也没有人弹劾这许庆。
“尔等世受皇恩,就是这么报答朕的吗?”
朱祁钰怒不可遏,咆哮道。
“朕五军都督府,竟能与盗墓贼勾结,还把火铳借用给他们草菅人命。”
“你们真是给朕长脸了。”
在朱祁钰在朝堂上,愤怒地训斥着众勋贵的时候。
吓的这些勋贵官员,一个个噤若寒战,跪倒在地。
一个六十余岁的老妇人,此时乘着辇车,匆匆来到了皇宫。
她不是旁人,正是朱祁钰的姑祖母——淑灵公主。不用说,她此次前来定是来为儿子求情来的。
作为皇家的一员,这位淑灵公主十分聪明,她没有去直接找皇帝。
而是去找了当朝太后。
这位苍老的老妇人,一见到吴太后就噗通跪倒在地,哀哭不已。
吴太后则是亲自站起身去搀扶:“皇姑母快快请起。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您老亲自来跑一趟。”
大明仁孝治国,吴太后虽地位尊崇,但眼前这个贵妇,却是当今唯一的仁宗皇帝的血亲妹妹。
就算吴太后也不敢托大。
忙询问何事,能让老人家亲来皇宫。这位老妇人,哭哭啼啼,先是为自己开解。
“太后啊,老身知道太祖皇帝遗训,后宫不得干政。”
“但此事事关我儿性命,所以,老身也就泼出去老脸了。”
而后,便又把自家儿子的罪事,说了一遍。
总之,都是她儿子被人蒙蔽,都是手下人所为云云。
吴太后听了这位皇姑母的哭诉之后,心中已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位皇家的公主,说起儿子的罪状,虽轻描淡写,但吴太后却知道,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太后,老身这一辈子就这个儿子,若他有个三长两短,老身也很难活下去了。”
“太后啊,还请您可怜可怜老身,不然的话。老身只能磕死在永乐皇帝陵前了。”
吴太后听了老妇这番话,心头涌起一股火气。这不是硬逼我儿?
想到这,她也不淡不咸地回道:“当年,太祖皇帝的杀驸马欧阳伦,也是神伤不已。”
“可那欧阳伦违了大明律例,太祖皇帝虽爱安庆公主,却也只能为了江山社稷,以正国法。”
此时,她提及这段逸闻,就是要堵这淑灵公主之口。
太祖皇帝就能杀犯了国法的欧阳伦。
若你儿罪孽深重,恐怕也难逃—死。他再显贵,能大得了国法吗?
不过,吴太后终究还是心善之人,不愿见到这位老妇人痛失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