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高正阳的一番讲述,唐宁对西凉有了更多的了解,也才知道西凉这潭水到底有多浑。
西凉三十六州包括:
龟兹、焉耆、楼兰、精绝、且末、小宛、戎卢、渠勒、皮山、墨山、西夜、蒲犁、依耐、莎车、疏勒、尉头、温宿、尉犁、姑墨、卑陆、婼羌、乌秅、子合、捐笃、于阗、扜弥、桃槐、休循、无雷、危须、难兜、车师、单桓、狐胡、竭石、乌贪訾
也就是曾经的西域三十六国。
当年被大夏收服之后改国为州,后又为安抚民心,将原三十六国王室册封为州刺史,并且由王室子孙世袭罔替。
与此同时。
为防止三十六州有谋反之心做出叛逆之举,大夏不仅解散了三十六州所有的军队,只准保留两百以内的兵丁用以维持治安,而且还在漠北和漠南派驻重兵镇守,并设置西凉都护府掌管三十六州一切大小事务。
西凉都护府不仅掌管着三十六州的政务,同时还负责向三十六州征收朝廷赋税。
不过。
西凉都护府大都护康师望,会先将四万西凉都护军的饷银扣下,然后才将剩余部分按时上缴朝廷户部。
至于是上缴得多,还是留下的多,只有康师望一个人清楚。
甚至就连朝廷户部和兵部几次派人核查,但是却从来没有一次能核查清楚过。
要么是账目一夜之间全部丢失,要么就是存放账本的房间突发大火,要么就是核查数日之后什么也没查出来……
最后一次,甚至还发生了一桩无解命案,核查的官员与账目同时葬身于大火,不仅账本全被烧得干干净净,就连核查的官员也无一生还。
总之,每年征收多少的赋税,又留下多少作为军饷,全都只凭康师望一张嘴说。
而李林甫的三万漠北大营,还有郭元忠的两万漠南大营,军饷则需要等到兵部和户部下拨。
因为此事。
李林甫和郭元忠也曾多次上书朝廷,奏请兵部和户部准许,两大营的军饷也从赋税中直接发放,而且也的确得到了兵部和户部准许。
至于原因。
一来是省去来来回回押送饷银的麻烦,二来也是想对康师望起到监督的作用。
然而。
康师望嘴上答应得十分痛快,可每到上缴赋税发放饷银的时候,不是推辞说赋税还未征收完毕,就是说西凉遭遇灾害请求朝廷减免赋税。
到最后。
要么是一拖再拖,拖到营中军士怨声载道;要么就是上缴的赋税只有往年四成不到,扣下西凉都护军的饷银之后几乎不剩什么。
久而久之。
李林甫的漠北大营,郭元忠的漠南大营,便不再要求从赋税中发放饷银,但也不再听从康师望的调遣。
时至今日。
整个西凉便形成三股势力。
一是康师望执掌的西凉都护府。
二是李林甫率领的漠北大营。
三是郭元忠率领的漠南大营。
至于三十六州因为有朝廷政令在,所以即便百姓们一个个都怨声载道,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地听从于康师望。
听到这里,唐宁冷笑出声。
呵呵呵……
“知道的,西凉三十六州属于我大夏国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康师望是这里的皇帝呢!”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想必那康师望在这里一定过得很滋润吧?”
唐宁抬眸调侃地看向高正阳问道。
“确实如此。”
“据微臣收集到的线报来看,康师望可以说是穷奢极欲!”
“单单是他平日里的一顿午饭,便抵得上一营将士一月的饷银,由此可见其已经到了何等奢靡地步!”
“不仅如此。”
“据查,康师望除了一个正妻和两个侧室外,还有先后纳娶了一百零八个小妾,每晚就寝之前还会像陛下那般翻牌子。”
“如此僭越之举已是罪不可恕!”
高正阳凝眉皱目无比愤恨的说道。
闻言。
唐宁也是皱起了眉头。
嘶……
这情节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啊!
嗯……
“那就没有人向朝廷,向我父皇告发康师望吗?”
唐宁皱着眉不解的对高正阳问道。
“当然有。”
“据微臣所知,前前后后不下六位御史曾向陛下弹劾康师望,然而,每一次弹劾的结果都不尽如人意,要么是物证丢失人证反口,要么就是弹劾前夜无故身死,最后都以不了了之草草收场。”
“其实所有人都能猜到是康师望所为,但是抓不住真凭实据又无可奈何。”
“三番两次之后便没有人敢再弹劾康师望了。”
话说至此。
高正阳气愤地狠狠一拳打在马车上。
“若非康师望在西凉作威作福,西去的商路何至于堵塞至今!”
听到高正阳这句话唐宁顿时眼眉一挑。
嘶……
看来这高正阳还是一个搞经济建设的好手啊!
最起码他还知道要打通中原和西域的商路,单这一点就超过了朝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