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
十几辆马车组成的车队,秩序井然地向前行进。
“如意。”
“你就让我坐到马车上吧,我走的鞋底都快磨破了。”
“不可能!”
“卑鄙无耻的下流痞子不配坐马车!”
长孙如意掀起布帘对着唐宁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是……”
“我都跟你解释无数遍了,昨晚那件事真的只是意外!”
“再者说,也不能全都怪我吧,倘若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可能得逞啊!”
唐宁不满地对着长孙如意小声嘟囔道。
“你还敢说!”
“倘若不是你提出要与我拼酒,昨晚我又怎会做出那种荒唐事。”
“你肯定是早有预谋!”
言罢。
长孙如意气哼哼地甩下布帘,无论马车外的唐宁如何哀求,她也再没有理会过半分。
马车内。
慕卿云透过缝隙看了一眼外面,发现唐宁早已是累得满头大汗,心疼的朱唇紧抿两手握拳。
“如意姐姐。”
“既然昨晚木已成舟,何必如此刁难殿下。”
“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
“昨晚之事,又不是殿下一人之错,姐姐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慕卿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偏不倚。
“怎么?”
“你心疼了?”
长孙如意撇了一眼外面的唐宁,随后语气不善的对着慕卿云质问道。
“如意姐姐!”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慕卿云背过身去不让长孙如意看清自己脸上的表情。
哼!
“昨天晚上肯定是他早就预谋好的!”
“今早若不是他跑得快,我肯定要亲手将他阉了!”
“现在只是让他吃吃苦头,已经是我对他最大的仁慈,否则……”
苍啷一声!
长孙如意咬牙切齿地将佩剑抽了出来。
见此情形。
慕卿云顿时心中一惊。
“可是昨晚……昨晚并非殿下一人之错。”
“倘若不是姐姐非要夺人所爱,殿下也不会提出与姐姐拼酒,也更加不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
“归根结底,还是如意姐姐有错在先,而殿下则只不过是酒后乱性,不能将错误都怪罪于……”
“云儿!”
不等慕卿云把话说完,长孙如意一声大吼打断她。
“你为何这般维护小六子?”
“难不成……你真的对他动心了?”
长孙如意阴沉着脸对慕卿云质问道。
“我……我……”
慕卿云结结巴巴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哼!
“什么也别说了!”
“看你这副样子我就知道,肯定是对小六子动心了!”
长孙如意的脸色越发阴沉起来,握着剑柄的手指关节也开始泛白。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外忽然传来如冰的声音。
“启禀两位王妃。”
“前面就是张掖郡府城,殿下命奴婢前来询问一下,是进城入住驿馆,还是继续赶路?”
闻言。
长孙如意想也没想便随口回道。
“进城,但不入住驿馆,直接去太守府。”
“张掖郡太守是我爹的门生,前些年我倒是见过他几次,今日正好让他……”
“不对啊!”
“如冰。”
“你刚刚称呼我们什么?”
长孙如意这时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王……王妃啊?!”
“您与殿下已经……已经……奴婢自然要称呼您王妃了。”
如冰结结巴巴地解释道。
啊啊啊啊……
“该死的小六子!”
“老娘今日非阉了你不可!”
说着。
长孙如意就往马车外走。
忽然。
迎面被一双大手硬生生按了回来。
“别乱动!”
“你那里不疼了是不是?”
看到来人是唐宁,长孙如意更是牙根痒痒,尤其是听到他说的话,长孙如意几乎快要被气疯了。
“小六子!”
“我宰了你!”
哎呦……嘶……
……
与此同时。
张掖郡太守府。
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低头看看手中的字条后,神情逐渐变得无比凝重。
此人便是张掖郡太守赵延贵。
这时。
身旁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上前询问道。
“大人。”
“何事如此忧愁?”
唉……
“你自己看吧。”
说着。
赵延贵便将字条递给老者,然后背起手看着窗外发呆。
“这……”
“大人!”
“倘若按照太子殿下指令行事,无论最后的结果成功与否,必定会被丞相大人所知晓。”
“届时,大人暗中投靠太子殿下的事情,便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