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1)

弟弟78年腊月底生的,我哥74年,我76年。也庆幸有人就有一切,现在不是都挺好的吗!如果不是父亲去世是唯一的遗憾,一切都挺圆满的,目前来说。  生我那一茬儿俺队很多个,光俺门口一门儿上的就有8个女娃!我小时候一点都不寂寞,疯玩是真。6岁不到就被父母送到学校读一年级,那时育红班学费2毛钱一学期,一年级5毛。我次次考试零担,啥也不会,就是白脸木胡虫一个,上学路上跟别的孩子一起玩,忘记了书包在哪,去个公共蹲坑茅厕,书本不见了。无奈之下,我就回家了,第二年重新上一年级。对比现在的孩子比996还卷,多累啊。  我小时没啥好玩的玩具,只有摔泥巴哇呜、用废纸叠bia(现在叫卡片吧)、跳大绳,生产队欧屋院的土沫子堆俺玩的最多,在那时看来那个堆就是一个山坡子一样高一样大,一群人爬上去在坐着秃噜下来,硬是能把土堆玩出滑梯的明花花的像打过蜡一样;后来欧屋院撤了,寨壕沟变成了俺们的乐园。我是女娃子生成男娃的性格,裤子没少叉,经常因为这个挨打。更别说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我更是不在话下。那时的小河清澈见底,各种鱼虾自在游耍,大人也经常去洗衣服洗头发,夏天晚上会一群人男女分开去河里洗澡。  我经常会胆大的一个人去河边手伸进小洞里摸螃蟹,泥鳅,有一次被螃蟹夹着手,拿不出了,我忍着痛,硬是把螃蟹扣烂,掏出来。河里有一种像蛇不是蛇,有点像黄鳝的白色的鱼我们叫叼湫,你用手抓它,背上的鳍像刀一样把手割长长的口子,我从来都没因为这哭过。上树掏的小虫(麻雀)我会直接在地上一摔,用一把麦秸秆点着,带毛扔进火堆里,过一会儿只吃翅膀地下的那两块瘦肉,现在想想还是那么香;我还会用长棍子捅马峰窝,等蜂都飞走了,我捡起蜂巢,用针挑出来蜂蛹,放到盛饭的大勺子里,家一点点油,在麦秸秆的火堆上烤了吃......不是我心狠,是实在太想吃肉了。  那时一个月吃不上一次肉,猪肉7毛五一斤,过年也只买十来斤,挂起来留着给客人吃。现在想想我能长这么壮,真会给父母装光啊。  那时的农村跟现在不同,一到吃饭时间,都喜欢端个大碗,筷子上串馍,能跑很远(以前叫门儿上),大家都圪蹴着,边吃边聊。大家吃的都差不多,谁也不说谁,汤儿就馍,馍就汤儿,妈妈勤快点会做酱豆儿,要么捣点蒜汁;哪像现在还一顿炒几个菜啊。  夏日,雨后一群孩子拿个䦆奔儿刨地三尺,翻来翻去挖爬叉,傍晚,那些从沉睡的土里钻出来,奋力的向上爬的,有时不等它自己钻,我们的慧眼早已发现,不是向洞里灌水就是用手使劲的扣,那些躲在暗地的爬到树上一丈多高的还会被我们用棍子捣下来。想想几十年过去了,知了能够一直生存下来也挺不容易的。  记得有一次,我的同龄小伙伴儿按辈分我叫她小英姑,她爹光脊孃,说:‘妮儿,我背上痒,快给我挠挠’,小英姑边说边做,‘好,爹我叫爬叉给你挠挠吧’,话音刚落,趴在她爹背上的爬叉狠狠的夹着她爹的后背,给他疼的猛一跳起来,撵着小英姑就要打,旁边的人哈哈大笑。  农村的夜晚有时很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有时很亮,亮的像现在的节能灯,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我们才有快乐的回忆。月亮之下,一群8女孩儿,手拉手,扯成一个大圆圈,嘴巴里叫着:‘布落儿布落儿圆圆,里面坐个闪闪,闪闪外割荞麦,荞麦皮翻过来’钻来钻去的玩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