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诏将人送回去,不耐烦地催促她快点下车。
林成烟直截了当道:“你是特意让你二哥难堪的吧。”
秦诏笑嘻嘻的大方承认:“没错!不过,他带别的女人回来,你不也是不顺眼吗?我这可是帮你报仇呢!”
谁知,林成烟只是叹息一声:“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你二哥啊。”说完就推开车门下去了。
“林成烟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给我站住!”
林成烟却是头也不回,直接走进黑咕隆咚的小区。
秦诏狠狠瞪了眼,坐进车里很快就离开了。
直到这时,阴影处才慢慢走出来一人。
秦郁指间夹着烟,抬头朝这边小区看了眼,眉头慢慢拢紧。
林成烟才刚进家门就接到秦郁的电话,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来兴师问罪的。
秦诏都能查到她的住址,更何况是秦郁了。
她穿着家居服和拖鞋就跑了出来。
秦郁站在小区外面,靠在车前冷眼睨着她。
“你就住在这?”
他扫一眼对面那幢老旧小区,摇摇欲坠的跟危楼似的,楼道也是黑乎乎的。
她实话实说:“租金便宜。”
男人眯起黑眸,“你是钻进钱眼里吗?”
秦郁讨厌林成烟
是事实,但他不会亏待女人也是事实!
更何况他也知道,林成烟大学都没毕业,要交学费要吃饭,所以他每个月都有给她打一笔钱。
其实从上次在ktv见到她打工,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她就那么缺钱吗?
林成烟可没闲到跟他这种级别的大佬谈论每个月千八百的生活费,她说:“今晚是秦诏带我过去的,我并不知道白小姐也在。”
他冷眼打量她,半晌开口:“我知道。”
秦郁有脑子,秦诏那小子打的什么心思,他也清楚。
不动他,是不屑。
林成烟又沉默了。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跑过来干嘛?
见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站在对面这样目光阴恻恻地打量自己,林成烟抿抿唇,缓缓道:“离婚的事,我听你安排,我不会碍着白小姐的。”
“呵,这样最好不过了。”
他不紧不慢地说,目光落在她身上那件男款t恤上。
衣服很大,衣摆刚好罩过屁股,他猜应该是她弟弟的衣服。
林成烟虽然可恶,但她在男女问题上却拎得清,至今还没听说她跟谁不清不楚过。
是以,他瞧着她身上这件男t,怎么看都觉得碍眼。
两人
谁都不说话就这么傻站着,林成烟尴尬得都开始抠脚趾了。
夜里风很大,松松垮垮的t恤,被风吹得贴紧身形,她胸前胀鼓鼓的形状一览无余。
视线轻漫地扫了眼,又不着痕迹地收回。
“你不是想读研吗?费用我来出。”
“不用了,我有钱。”
林成烟平时瞧着软软糯糯的,可倔起来的时候那是真倔,不声不响做的决定,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秦郁本来想反驳,就靠你在夜场打工?
想想还是算了。
都要离婚了,她爱怎么作践自已是她的事。
他心情不大爽,转身就走。
林成烟:“……”
依稀记得,以前的秦郁虽然比不得秦怀那样是个暖男,可也不会这么别扭啊!
她无奈摇头,转身也进去了。
秦郁没有马上发动车子,而是眯着眼睛看着她走进楼道。
林成烟肤白貌美,走在这种古老陈旧的地方,有种强烈的视觉反差,很想让人往死里折腾,把她折腾到哭着求饶……
想到那个画面,秦郁烦躁的又点了根烟。
过了片刻才算是压制住这股突如其来的躁动,他缓缓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秘书,“你去查查,每个月打给林成烟的钱
都去哪了。”
那端秘书应,“是。”
很快,秘书回电:“秦总,已经查清楚了,林小姐的账户每次收到这笔钱后,都会自动转入另一个账户,是她叔叔的……”
秦郁顿时黑了脸,叔叔?
呵,怪不得她要住在这么烂的地方!怪不得她要去夜场打工!
她自已蠢被人欺负,他管不着,可他秦郁的钱没那么好吞!
——
直到坐在长长的走廊上等待,林成烟才有所感悟,现实中的堕胎手术,简直稀松平常到就像割掉块碎肉一样。
几十分钟就是一场手术,从此再无束缚,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她紧张地捏紧手中各种报告和缴费单,四周少不得老公或是男友嘘寒问暖的,只有她是一个人过来做手术的。
马上就要轮到她了,林成烟心跳加速,心里对这个孩子愧疚到极点。
她不是不想生下他,而是不能。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成烟,救命啊!成烟……我在超市,你快点来啊……”
林叔叔在那边连哭带嚎的。
林成烟吓一跳:“叔叔你怎么了?”
“别问了,快来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