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李梅早早地就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就开始准备夫妻俩的早餐了。 二人结婚后,赵经天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但是在李梅的心里,他只是丈夫,不是爱人。 倒不是说她还想着张志刚,她也已经在内心放下张志刚了。 她无法从内心接受赵经天的原因是,赵经天对她做的那件事情,就像一个无法抹去的阴影,一直跟着她。 虽然她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委屈求全地嫁给了赵经天,但是她的内心可能永远也不会给这个男人腾出一个位置了。 “李梅,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我来给你做饭啊。”赵经天边说边要起床。 “你再睡一会儿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李梅淡淡地说。 “你平时不用这么早的啊?是有什么事情吗?”赵经天继续问道。 “我今天要去医院看望一个病人,所以要早点。”李梅回答道。 “看望谁啊?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啊?”赵经天关切地问道。 “别问了,说了你也不认识,我一个人就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李梅似乎不太想跟赵经天继续聊此事。 出了门之后,李梅还专门在楼下的水果店挑选了一些水果。 正准备坐公交车的时候,李梅才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肿瘤医院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看望的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哪个病房? 李梅尴尬地在公交车站台不知所措,此时,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刚要经过她的身旁。 她便向出租车招了招手,红色出租车便在不远处停下来了。 “师傅,麻烦您送我去肿瘤医院。”李梅轻声地向出租车司机说道。 “好的,请系好安全带!”红色出租车便在繁华的省城穿梭起来了。 李梅也是难得的清闲一天,她慢慢地摇下车窗,微风从车外吹了进来,她便闭上眼睛,呼吸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空气。 只是她的心情却没有半点轻松,她的脑子里满是昨天那个中年妇女所描述的那一幕幕令人悲伤的场景。 虽然此刻她还没有看到那个已经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男子,但是那个中年女人绝望的哭诉,真的让她倍感窒息。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红色出租车便来到了省肿瘤医院门口。 医院很是气派,主楼有十几层高,是一家三级甲等公立医院。 李梅走进了医院的大厅,大厅的中间位置有一个导台,里面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忙碌着,李梅便朝导台走去。 “护士,您好,请问一下,我去看望一个患舌癌的朋友,应该怎么走啊?”李梅小声地问道。 “你去十二楼的头颈外科看看吧。” “好的,谢谢您!” 谢过那名护士之后,李梅便朝电梯口走去,进入电梯,按下了电梯键。 到了十二楼之后,过道里人来人往,有医生,有患者,有家属,个个表情凝重。 那些患者大多都裹着纱布,有的是脖子处,有的是脸部,他们在家属的掺扶下,慢慢地挪动着步子,看上去都很虚弱。 李梅穿梭在过道的人群中,左顾右盼,穿过一道门,她便来到病房区。 李梅来到一个病房前,她透过门上的那个小玻璃窗望了望,只见医生正在给一个癌症患者换药。 医生揭开了那个患者脸上的纱布,他脸上的那个“大洞”便露了出来,吓得李梅赶紧后退了几步。 走着走着,李梅来到了护士站,一个护士看到李梅左顾右盼的,便问她。 “这位女士,你要去哪个病房啊?” “我不知道!”李梅小声地说道。 “你要看望的患者叫什么名字啊?” “我也不知道!”李梅的声音更小了。 那个护士有些无语,便不再理会她,只是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李梅继续漫无目的往前走着,此时,她终于看到了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阿姨!”李梅有些激动地叫道。 “怎么是你?”中年妇女一脸疑惑。 “我来看看您的儿子!”李梅小声地说道。 中年妇女领着李梅来到了她的儿子的病房。 病房中有三个病床,旁边两个病床各躺着一个年轻男子,年龄大概都是三十岁左右,脸上都裹着纱布。 而中间的那个病床却是空的。 “这个是我的儿子。”中年妇女指着左边病床上的年轻男子说道。 李梅把手中的水果放在男子床头的柜子上,刚想要坐在中间的那个病床上。 “你坐这边来吧,那个病床的年轻人今天凌晨走的,护士刚换的床单。”中年妇女提醒道。 李梅瞬间内心一紧,赶紧走到了另一边。 “唉!十五六岁就开始吃槟榔,不让你吃还躲着吃,现在可好了,舌头都没了!”中年妇女哀叹道。 病床上的男子用哀怨的眼睛看了妈妈一眼,仿佛是叫她不要絮叨了。 男子没有了舌头,自然是无法说话的。 加上长期躺在病床上的他,看上去也是十分虚弱的,所以基本只能用眼神与人交流了。 男子一脸的落寞与哀伤,既有那尚存的求生欲,还有着无限的懊恼与悔恨。 去医院的路上,李梅还准备了许多安慰和鼓励的话语,想着也能够帮助他啊。 只是,到了病房见到这个已经奄奄一息的男子时,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感觉自己所准备的那些语言,此刻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啊。 李梅没有久坐,离开时,她递给了中年妇女一个信封,里面装的两千块钱。可能救不了年轻人的命,但是那是她的一片心意。 中年妇女或许是想起自己还把李梅的店砸了,说什么也不肯收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