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女人存在的价值,总是会与她们的身体有着直接的关系。 要知道那个年代,人们的思想远不如现今这般开放,如果一个女人侵害了,丢失了贞洁,似乎她的价值也就没有了。 李梅并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她更加不可能走出这样的思想桎梏的束缚,她的内心也终日沉浸在麻木和冷漠的状态,感觉未来似乎已经没有半点希望。 但是当她得知自己怀孕了之后,她那已经如同死水般的心湖,却又泛起了阵阵母爱的波澜。 所以,那天赵经天最后说会娶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拒绝他。 因为彼时才19岁的李梅,她根本就找不到更好的方式来度过当前的困难,她只想名正言顺地生下这个孩子。 …… 赵经天老家在C城下辖的一个县的一个乡的一个村,说白了就是离C城较近的一个农村。 赵经天的家,在一个山窝窝里,那个年代,他家那边的交通还是极不方便的。 首先,那边全部是土路,一到下雨天就会泥泞不堪;其次最后通往他家的那五百米还过不了车,因为那条土路只有一米多宽。 赵经天家里还有父母和一个弟弟,赵经天的弟弟名叫赵纬地,由这兄弟俩的名字就知道赵家对这二人寄予了多高的厚望。 赵纬地比他哥小三岁,整天在家里游手好闲,啥也不学啥也不干,唯一与他哥相似的就是他的手臂也有纹身,纹的是条龙! 这天是哥哥赵经天结婚的日子,赵纬地也很兴奋,梳了个中分头,西装革履的,打扮得很帅气,仿佛他是新郎一样。 赵家的条件在当地也算是比较差的,家里还是三间土房,九十年代末期,那一带大部分村民家里都建起了两层小楼了,最次的至少也是红砖的平房了。 穷人家也有热闹的时候,比如,赵经天结婚的这天,赵家就热闹非凡。 房子的门口和窗户都贴满了喜字,房子前坪也搭起一个超大的大棚,足够同时容纳两百人在里面吃喜宴。 大棚周边挂满彩色的气球,进门的路口上方架起一个巨大的拱门,上端写着‘恭贺新郎赵经天、新娘李梅新婚誌禧’。 现场一切都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天空飘着雨,早春季节,温度本来就不高,再加上下雨,便会给人一种寒意。 西塘这边的某个酒店的某个套房中,李家姐妹七点钟就起床了,化妆师为李梅化完妆还不到八点半。 李家姐妹就在那里等啊等啊,怎么也不见新郎过来接她们,一直等到快十一点,还不见赵经天的人影。 “赵经天这个王八蛋是怎么回事啊?知道有这么远,不会早点出发吗?”李兰又骂开了。 “李兰,你少说两句吧,或许是遇到什么特殊情况了。”李梅倒是比较平静。 “他们家就是不重视,看着我们姐妹俩好欺负!”李兰还是那样嘴舌不饶人。 “等一下,他们家亲戚来了,或者去他们家的时候,你可不能这么口无遮拦了,别让姐姐在他们家难做人。”李梅一再叮嘱着李兰,生怕她惹事。 “我知道啦,等一下,我就变成一个哑巴,保证什么也不说!” 十一点钟的时候,赵经天终于拿着一束花来到李家姐妹房间的门口。 “李梅,不好意思啊,路上出了点小状况,耽误了时间。”赵经天气喘吁吁地说道,后面跟着跑来了三个接亲的亲戚。 “算了,我们出发吧!”李梅淡淡地说。 几人走到了酒店的门廊,那里停了一辆能坐八个人的面包车,从外表看上去,都会以为那是给酒店送货的,谁又会把它与婚车联系起来呢? 直到赵经天拉开车门,李家姐妹才不得不相信,那真是来接她们的婚车。 “李梅,上车后,我再跟你解释。”赵经天小声地在李梅耳边说。 李兰是忍了又忍,实在快忍不住了,却被李梅的眼神压住了。李梅倒是坚信赵家是碰到什么特殊情况了,因为她知道赵经天是个很爱面子的人,这么寒酸丢的可是他们赵家的人。 原本赵经天是花钱租了两个进口车,在来接亲的路上,其中一辆车突然就起火了,那个车上的人还差点还没跑出来。 虽然被另一辆车的人砸开车门,把人都救了出来,但是那个司机还是烧伤了大腿。 另一辆车就拉着受伤的司机去了医院,只留下赵家接亲的四个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赵经天也是想尽了办法才找了一辆这样送货的面包车来接亲,看着赵经天那着急忙慌的样子,李梅也没跟他计较了。 李兰只是把头扭到对着车窗,根本就不想他那些破理由。 从市中心到赵经天家,路程倒是不远,四十分钟就到了。 只是,门口那五百米泥泞的土路,可把姐妹俩折腾苦了。 首先是李兰的一只鞋被泥土沾住了,她猛地一提脚,脚便从鞋子里出来了,然后身体就失去了平衡。 她穿着白色袜子的脚直接就踩在烂泥里,白色袜子瞬间变成了泥巴色的。 其次是李梅的运气也不怎么好,她上身穿的是红色呢子衣,下身穿的是红色呢子裙。 由于李梅的肚子已经微微突起了,裙子绷得比较紧,加上路又太泥泞,她脚底一滑,一下子把裙子上最关键的那颗扣子给绷掉了,裙子直接掉下去了。 李梅原本想让赵经天给她去找针线过来,先把裙子上的那颗扣子缝好,然后再开始婚礼仪式。 可是他进屋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再加上接亲过程中本来就耽误了很多时间,宾客们已经等了老长时间了,所以她也只好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