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起初,托特尔部派了一支商队,从大漠沿着山谷进来,驼队上拉的都是外域罕有之物,如果贩运到中原,那可是有十倍甚至百倍之利。卑职便利用手中之权,将他们阻拦在县城,禁止他们越过黑风岭前往中原,甚至都不许他们前往山阳府。”
说到这里,黄兴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闪烁了一下,嘴角微微抽动,显露出几分难以言喻的羞愧之色。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然后硬着头皮,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地继续说道:“这事儿啊,说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您也知道,咱们这地界儿,商路就是命根子,谁要是能掌握它,那就是手握金元宝,走路都带风。托特尔部,那帮子人,野心不小,一直想在这条商路上插一脚,分得一杯羹。可咱也不是吃素的,哪能让他们轻易得逞?”
“结果,您猜怎么着?他们竟然使出了这么一招——派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来当使者,说是交流感情,实则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拿美人计当筹码呢。我呢,说实在的,也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见到这等绝色,心里头那点英雄气概啊,瞬间就被温柔乡给淹没了。哈哈,现在想想,还真是惭愧得紧。”
黄兴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当初的定力不足。“我当时啊,心里头那个美呀,就像是突然中了头彩,觉得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托特尔部这招,确实是高,高得让我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都差点没招架住。所以,我自然是欣然接受了这份‘大礼’,想着先礼后兵,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可谁承想,这俩女子,哎,简直是人间尤物,又或是说,她们身上似乎带着某种魔力。白天里,她们温婉可人,举止间透露着异域风情,让人看了就心猿意马;到了晚上,更是……哎呀,这话说出来都不好意思。反正,就是让我这个平日里雷厉风行的人,变得整天恍恍惚惚,精神头儿全没了。您说,这事儿闹的,是不是跟被两条蛇精缠上了似的?”
说到这里,黄兴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回忆那段既美好又荒诞的日子。“不过话说回来,大人,您是个明白人,这男人嘛,有时候就是过不了美人这一关。但我黄兴,再怎么说也是条汉子,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后来,我算是想明白了,这美色背后,藏着的可是托特尔部的野心和算计。我若是真的一头栽进去,只怕不仅误了自己,还误了大事。因此,迟迟不肯开放榷场,为的就是防托特尔人混入扶石县。”
余乐的脸色骤然一沉,眉头紧锁,显然对黄兴的叙述感到极度不满和疑惑。他打断了黄兴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与质问: “黄大人,您这是在说些什么?怎么话题越扯越远,甚至开始为自己辩解起来了?我关心的不是那些权谋斗争的细枝末节,而是您为何要指使严一刀伏击刺杀我这个钦差大臣!还有,您每月高价售粮给托特尔部右谷蠡王的行为,又该如何解释?您难道不清楚,他们的野心远不止于扶石县,而是整个山阳府吗?”
黄兴闻言,脸色骤变,额头不禁渗出了冷汗。他意识到自己的辩解在余乐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可能加深了对方的误解。他连忙稳了稳心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诚恳:“余大人,请听我解释。关于严一刀伏击之事,我……我确实一无所知!我黄兴虽非圣贤,但也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这其中定有误会,或者是有人暗中栽赃陷害于我。”
“至于那每月高价售粮之事,我承认是我考虑不周,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却忽略了长远的后果。我本意是想通过这些手段稳住托特尔部,为县民争取一些喘息的时间,却没想到反而助长了他们的气焰。这是卑职的失职,卑职愿意承担一切责任。”黄兴的声音中充满了懊悔与自责。
然而,余乐并没有因为黄兴的道歉而有所动容。他深知,作为一位钦差大臣,他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敏锐的洞察力,不能被表面的言辞所迷惑。他厉声斥道:“一派胡言!严一刀已经将你那封密信交给了我。黄县令,你说的空口无凭,你所说的误会、栽赃,本钦差手上都已经有了实证。至于那售粮之事,你的解释虽然听起来合情合理,但实际效果却是助纣为虐。现在,山阳府的安全与稳定岌岌可危,你作为扶石县的县令,难辞其咎。”
黄兴闻言,额头上的冷汗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襟。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扑面而来,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深知,余乐并非等闲之辈,作为钦差大臣,他有着足够的权力和智慧来彻查此事。而自己,一个区区县令,在面对如此重大的指控时,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力。
黄兴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恐惧。他后悔自己当初为了私利而做出的那些错误决定,更害怕这些决定会给自己和整个扶石县带来不可挽回的灾难。他试图用颤抖的声音为自己辩解,但话到嘴边却又觉得苍白无力。
“余大人,我……我一时糊涂,但我真的没有想过会助纣为虐。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来弥补我的过错。”黄兴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和哀求。
余乐的目光如寒冰般冷冽,他无视了黄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