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武这才明白燕军为何没有在此布防,的确没有必要。即使自己不畏道路艰险,翻越伏虎山,八千士兵在道路上就估计折损十之二三,辎重也无法携带,如何攻击乾军?那么,乾军亦是如此,即使他们翻越了伏虎山,也无法对燕军实施有效进攻。
于是站起,向老者施了一礼,说道:“多谢老人家。既然如此,我军确实没必要翻越此山。不过您的一席话也让我放心了,来呀,给老人家留下五十斤粮食。”
“遵命。”
“多谢王将军。”老者感动得老泪纵横。
王孝武凝视着眼前跳跃的篝火,火光映照在他坚毅的面庞上,映出了他内心的沉思与忧虑。北方防线的布局清晰地在他脑海中浮现,东至浩瀚的大海,西则紧邻着这神秘莫测的伏虎山。他深知,乾军的攻势不可能仅仅局限于正面战场,白沙河虽为当前对峙的焦点,但绝非乾军唯一的攻击路径。
“除了强渡白沙河,乾军究竟还会选择哪里作为突破口?”这个问题在他心中反复盘旋,如同那永不熄灭的篝火,炽热而急迫。他深知,两军对峙之际,任何一丝的疏忽都可能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而乾军主帅那按兵不动的姿态,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仿佛对方正酝酿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招。
王孝武的心情因此变得忐忑不安。
……
翠洋湖,宛如一颗镶嵌在大地上的璀璨明珠,其浩渺无垠的湖面,波澜壮阔,确实有着与传说中神秘莫测的梦泽湖相媲美的辽阔与壮美。湖水碧绿如玉,倒映着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芦苇荡如同碧绿的海洋,随着微风此起彼伏。仿佛是大自然精心布置的一幅壮丽画卷。
项铸奉唐鹏之命来到了这里,随着深入,他愈发感受到翠洋湖的宁静与深邃。湖面上偶尔掠过的水鸟,以及远处渔舟唱晚的景致,都让他心旷神怡,仿佛所有的烦恼都随着这碧波荡漾而消散。
翠洋湖与梦泽湖虽在辽阔上有所相似,但两者间的氛围却大相径庭。梦泽湖或许还保留着几分宁静与和谐,渔民们晨起暮归,捕鱼作业,生活节奏悠然自得。而翠洋湖,却似乎被一层神秘而危险的面纱所笼罩。
在这里,湖面之上看不见渔民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的渔舟唱晚的温馨场景,往来的舟楫或是行踪诡秘,或是气势汹汹,船上非贼即匪,为这片美丽的湖泊平添了几分不安与动荡。这些不法之徒似乎将翠洋湖视为他们的地盘,频繁地穿梭其间,一旦发现外来船只或行人,便会一拥而上进行洗劫。
因为,今日已经遇到了第三拨人拦住了他们。
只见一位彪形大汉,手持寒光闪闪的鬼头刀,猛然间自芦苇丛中窜出,立于狭窄的小径之上,大喝一声:“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言毕,他身后那随风轻摆的芦苇丛中,似乎隐藏着无数双窥伺的眼睛。
项铸等十一位壮士,面对此景,非但不慌不乱,反而停下脚步,以一种审视的目光,冷静地注视着这位自不量力的劫匪。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项铸轻舔嘴角,流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随即缓缓开口:“今日你们已是第三拨了,前两拨人,我已劝他们重拾渔网,回归正道。而你们,却还在此守株待兔,妄想以逸待劳,期盼着不劳而获的横财从天而降,世间岂有如此美事?怕是你们已在此守候多日,三日未见生人了吧?”话语间,既透露出对眼前之人的轻蔑。
那汉子嘿嘿地干笑了几声,问道:“你这人挺有意思,咋啥都知道呢?”
项铸微微一笑,语气平和而坚定:“前两拨人已经告诉了我这条道上已荒凉三日,无人敢行。不仅没捞到油水,反而赔上了几日的饭钱。听我一句劝,这种以损害他人为生的日子该结束了。再这样下去,这条路上的客商怕是要绝迹了。”
汉子脸上的笑容略显尴尬,挠了挠头道:“话虽这么说,可今儿个俺空手回去,俺娘也要饿肚子。”
项铸从包裹中取出一个馒头,轻轻一抛,正中汉子手中:“拿去,先填填肚子。”
汉子感激地接过馒头,大口啃食起来,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好香甜的馒头。”
项铸目光深邃,语气依旧平和:“够吗?还有几个人?统统出来吃吧,馒头管够。”
“没人了,就俺一人。”
“好,馒头可以再给你,但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汉子咽下最后一口馒头,眼巴巴地望着项铸手中的食物,连忙点头:“你说,俺知无不言。”
“为何你们偏要守在这条道上,而非北面?”项铸问道。
汉子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北面?那地方去不得,全是些凶神恶煞,比咱们这些个小打小闹的狠多了。他们见人就杀,俺们村子就遭过他们的毒手,血流成河啊!”说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目光再次落在项铸手中的馒头上。
项铸见状,又抛出一个馒头给他,同时继续追问:“那究竟是什么人?竟如此残暴?”
汉子接过馒头,又狠狠地咬了一口,答道:“不清楚,反正都是些外来的狠角色,我们小老百姓哪敢多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