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顺吉也知道余乐被宇文菁为难了一把,笑道:“小姑姑,你这下放心了吧?等下在围猎封赏大会上,朕要亲自给余乐封赏,这‘乾朝第一勇士’花落永宁宫,天下多少人得羡慕你,明日便有人前来抢人!”
宇文菁嘴角勾起一抹半真半假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狡黠与温柔交织的光芒,她掩嘴笑道:“看谁敢!除了皇上,本宫谁也不给面子。我只是怕他被皇上您那皇恩浩荡给‘惯’坏了,变得调皮捣蛋起来,本宫这微薄的威严,可就压不住他了呢。”话语间,既表达了对余乐的重视,又巧妙地对宇文顺吉进行了一番调侃,两人之间的亲昵与默契,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宇文顺吉望向宇文菁,笑道:“今年的围猎,小姑你可是出尽了风头,连六叔这等高手都只能甘拜下风,屈居第三。这份荣耀背后,余校尉的功劳可不小,你确实应该好好赏他。”
宇文菁偷偷瞥了余乐一眼,故作轻松地说道:“哦?我谢他?他作为本宫的侍卫,保护我、助我狩猎,这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嘛。不过嘛,既然皇上都开口了,本宫自然也不会吝啬,定会给他一份厚赏,以表我的心意。”
宇文顺吉微微一笑:“余乐要感谢玉山公主对你的信任,是她给了你这次宝贵的机会,与朕一同参与围猎,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难以企及的荣耀。你要记住,别辜负了他对你的信任。”
宇文菁在一旁,笑容温婉,她接过话茬,语气中既有对余乐的肯定,也有对宇文顺吉的感激:“皇上所言极是,但在我看来,余乐最该感谢的,还是皇上的慧眼识珠与悉心栽培。若非皇上给予机会与信任,余乐又岂能如此大放异彩?余乐,你还不快向皇上表达你的感激之情?”
余乐这才反应过来,跪地磕头道:“臣,余乐多谢皇上隆恩。”
“快快平升。”宇文顺吉最讨厌繁杂的宫廷礼仪,怕余乐以后也成为木讷的侍卫,急忙让他起来,拉着他的手说道:“在宫中就属朕的这位小姑最刁蛮,你可得小心着点儿。还有,就我们三人时,朕无需你行君臣之礼,也不用给她行礼。”
宇文菁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与暖意:“皇上可真是偏心,我这刁蛮之名怕是要传遍六宫了。不过,既然皇上都发话了,余乐,你就好生记着吧,但也别忘了,规矩礼数虽可免,忠心与勤勉却不可少。”
“臣余乐,谨记皇上与公主教诲,定当不负所望。”
……
在回宫的马车上,宇文顺吉的思绪如同被秋风吹散的落叶,纷乱而沉重。他眼睛定定地盯着随车同行的徐虔,这位总管太监虽然恭敬地站在一旁,但宇文顺吉的心中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孤独与戒备。他深知,这偌大的皇宫之中,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即便是这些看似忠诚的总管太监,也大多是三叔安插在自己身边的耳目。
自己的一举一动,在三叔的眼中仿佛无所遁形,他对自己了如指掌。这种被无时无刻监视、孤立无援的感觉,如同巨石压在胸口,让宇文顺吉感到窒息难耐。他深知,唯有打破这一僵局,清除身边的威胁,方能真正稳固自己的帝位。
然而,三叔在朝中经营多年,其势力之根深蒂固,如同参天大树,枝叶繁茂,文臣武将中不乏其门生故吏,他们或明或暗地支持着三叔,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网络。要想撼动其地位,无异于撼动整个朝廷的根基。
至于自己的兄长们——大哥宇文顺泓、二哥宇文顺肱、三哥宇文顺塘,他们虽贵为王爷,手握兵权,但与自己却同床异梦,心中各有算计。宇文顺吉深知,这些兄长非但无法成为自己的助力,反而在某些时刻,他们更可能成为皇位争夺中的敌人,巴不得自己的皇位不稳,好趁机夺取大权。
一定要将余乐收在自己身边!宇文顺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三叔诚亲王、六叔恭亲王虽然是父皇的左膀右臂又是亲弟弟,他俩为父皇立下赫赫战功,但自从父皇驾崩以后,三叔便总览朝政,成为摄政王,所有的奏折全都送往摄政王府批阅,摄政王府俨然成为小朝廷。而兴乾殿、弘德殿门可罗雀。这意味着什么?虽然付太师不说,自己也懂。
宇文顺吉清楚地意识到,这不仅仅是权力的转移,更是对自己皇权的一种潜在威胁。他虽未言明,但心中已如明镜一般,明白这背后所隐藏的危机与不安。因此,他更加坚定了要培养自己的力量,尤其是像余乐这样既有能力又忠诚于自己的人才。
宇文顺吉的考虑极为周全,将余乐继续留在永宁宫,不仅能让余乐继续发挥其作用,保护宇文菁的安全,更重要的是能够避免引起三叔的警觉。
如果宇文顺吉贸然将余乐擢升为御前侍卫,这一举动无疑会向三叔释放出一种信号,即皇帝正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试图夺回皇权。这样的举动很可能会激怒摄政王,甚至会引发一场宫变。
任何事只有徐徐图之,既要让三叔打消对自己的猜忌,还要暗中巩固自己的帝位。
……
余乐坐在篝火旁,手中无意识地翻转着烤肉,眼神却空洞地凝视着火堆,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思绪。他凭着自己的直觉,认为宇文顺吉是一位难得的好皇帝,那份对人的亲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