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主轻蹙秀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霜嬷嬷,此举似乎欠妥。我们难得出府一趟,却引得府中上下纷扰不宁,怨声四起,只怕会授人以柄,让那些言官及政敌有机可乘,在朝堂之上参爹爹一本。”她步伐轻盈,宛如春日里随风轻舞的柳絮,尽显温婉之姿。
霜嬷嬷闻言,柳眉紧锁,怒气冲冲地反驳道:“郡主啊,您是先帝亲赐的尊贵身份,出行自当慎之又慎。您说得轻松,但若真有个闪失,那些只会事后诸葛的言官们,又岂会站出来承担分毫责任?他们只会落井下石,加剧事态的恶化。”
“可是爹刚被任命为白水道都统,多少双眼睛盯着啊。我不能给他出什么幺蛾子。你们在下面守着,我自己上去看看便是,不用将人家请下来。”清河郡主不无担心地说道。
“可是爹爹刚刚荣任白水道都统之职,此刻正是众矢之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窥探。我岂能在此关键时刻给他添乱,生出什么不必要的风波呢?”清河郡主的话语中满含着对父亲的关切与忧虑,她继续说道,“你们且在此守候,我亲自上去一探究竟便是,不必大动干戈,强行请人离开。”
“但话虽如此,哪家公主、郡主出行不是讲究一番排场?这既是身份的象征,也是避免被他人轻视的必要之举。我们家的郡主,自当遵循礼制,不失皇家风范。你的安危才是首要的,况且登塔许愿无需多少时间,耽误不了别人。”霜嬷嬷在一旁补充道。
清河郡主,姓宇文,名顺兰。她爹爹宇文翔是太宗皇帝的堂兄弟,她则是比当今皇上宇文顺吉大三个月的堂姐姐,身份当然尊贵。她忸怩了一下,还是迟疑地默许了。
当奴仆们蜂拥至二楼,粗暴地驱散着聚集的人群时,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窗户边缘,那里,余乐正以一种顽皮而挑衅的姿态蹲坐着。一名奴仆顿时怒不可遏,高声喝道:“快给我下来,小子!”
余乐闻言,非但不惧,反而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容,对着奴仆扮了个鬼脸,挑衅道:“我偏不,你又能奈我何?”
那奴仆被彻底激怒,如同被点燃的炮仗,猛地冲向余乐,双手张开,意图将瘦弱的余乐像捕捉小鸡的老鹰一般轻易擒获,然后强行带离这座巍峨的北塔。
然而,余乐的身形却如同幻影般,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敏捷,横向一闪,瞬间出现在了相邻的窗户外沿。他站在那里,对着奴仆们调皮地眨了眨眼,挑衅地喊道:“嘿,有本事就来抓我啊!”
北塔以其独特的八面形设计,为这场追逐增添了几分复杂与趣味。余乐仿佛对这迷宫般的结构了如指掌,每一次移动都精准而迅速,让奴仆们疲于奔命,却始终无法触及他的衣角,气得他们哇哇乱叫。
而余乐,则如同一只灵活的小猫,在北塔的塔檐间时隐时现,时而露出得意的笑容,时而发出清脆的笑声,引得周围的人群纷纷驻足围观,场面一时热闹非凡。人们或惊讶于余乐的敏捷与机智,或陶醉于这场难得的视觉盛宴,纷纷投以好奇与欣赏的目光。
在众人的惊呼与议论声中,余乐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悄然移动,不知不觉间,已从二楼轻盈跃至三楼。他的动作敏捷而无声,仿佛与这古老的建筑融为一体,让人难以捕捉其踪迹。
而与此同时,赵隽的手下奴仆们见状,纷纷不甘示弱,怒吼着、咆哮着,如同被激怒的狼群,紧随其后,一鼓作气地追上了三楼。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层间回响,带着不容小觑的气势与决心。
随着北塔下围观的游客日益增多,他们的喝彩声与赞扬如潮水般涌向北塔之巅的余乐,每一次欢呼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赵隽那阴晴不定的面容,使其脸色在青白之间频繁变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赵隽的尴尬与愤怒显露无遗。
他猛然转身,目光如炬,直指躲在众人后面的周通,声音中夹杂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愤怒:“把他给我捆起来,立刻!”这一声令下,仿佛连空气都为之震颤。
奴仆们闻言,立刻响应,如同饿狼扑食般冲上前去,一把将周通摁倒在地,动作之迅猛,让人来不及反应。周通在突如其来的重压之下,脸色苍白,眼中满是不甘与惊恐。
紧接着,他抬头望向塔顶,目光锁定在余乐身上,语气中充满了威胁与挑衅:“兀那小子,你看到了吗?你的同伴此刻已在我的掌控之中!你若再执迷不悟,继续顽抗,就别怪我手下无情,让他落得个尸首异处的下场!”
这句话,如同冰冷的刀刃,悬在余乐的心头,让他不禁感到一阵寒意。周围的游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震撼,纷纷投来复杂的目光,有的同情,有的好奇,有的则是冷漠的旁观。
想不到余乐非但没有被这番话所动摇,反而嘿嘿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戏谑与不羁:“你以为他是我朋友?哈哈,你简直是大错特错了!他的生死,对我来说毫无关系。你尽管动手,砍了他的头,我余乐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群顿时哗然,惊呼声此起彼伏。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余乐会如此冷漠无情,对同伴的生死置之度外。人群中,有人摇头叹息,有人窃窃私语,更有人露出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