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扬和林清毅收拾好自己后,拿着从市里淘来的练习册来到堂屋做题,学校布置的功课不多,两人早早就完成了。
堂屋除了吃饭的大八仙桌,还有一个正方形的小桌子,家里人不多的时候,会在这个小桌上吃饭,而其他时间,会将它收拾出来给三个孩子学习用。
主要还是卓包子,年纪小不定性,做作业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不是这里痒就是那里痒,好像作业变成了蚂蚁,在他身上爬一样。
好不容易开始写了,没写两个字又觉得铅笔削的不行,拿起小刀开始削铅笔,嘴里还嘀嘀咕咕说着只有自己能听懂的话。
林爸爸对此表示:他们夫妻俩还想多活几年,小儿子的功课,就交给老二、老三负责了。
于是,卓包子每天的学习,都需要两个哥哥全程盯着。
当他们学习的时候,林家其他人也围坐在一起,聊聊天或者干自己的事,日子平淡又温馨。
等到过年的时候,这张小桌子的用处就更多了,餐桌、牌桌、杂物桌,哪里需要搬哪里。
天冷,桌下会放个火盆取暖,盆里的碳是平日里烧柴时积攒下来的,可以用来生炉子,也能在冬日用来烤火用。
鄂省下辖的几个市都属于秦岭-淮河线以南,因此地级上属于南方。
但说它属于南方吧,鄂省起码有一半人是不认可的,南方的冬天四季如春,而这里的冬天总是来的迅速而猛烈。
一场秋雨一场寒,几场秋雨后,希望村瞬间就冷了下来,大家裹上了厚棉袄、穿上了厚棉裤,然后,依旧被冻得瑟瑟发抖,恨不得整日与床相伴。
可要说它是北方吧,另外一半人也是不赞同的,毕竟这里还穿着短衣短裤的时候,人尔冰都已经刮起了鹅毛大雪,再说了,人北方有地暖、有火炕,这里有啥?
这里啥都没有!
天冷了只能用一身肉和坚强无畏的精神硬扛,扛不住的时候,点个火娄或者碳盆烤烤火,至于晚上睡觉怎么办?
只能多盖两床被子了。
林家平日里积攒了不少木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的时候,都会点上一盆,毕竟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好像空气都结了冰,吸气吸的不是氧气而是冰渣子。
林清扬和林清毅安静做着数学题册,林清沅见状,也凑了上去。
恩,这题不会,跳过。这题,也不会,再跳过,这题——
啊啊啊啊啊,怎么还是不会啊?
林清沅内心有些崩溃,她怎么一题都不会啊?
完了!
林清沅绝望的发现,她好像把初、高中的理科知识全忘光了,这还怎么参加高考?
回想起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还一天天的做梦,等回头考个状元,燕大、清大任她挑。
呵呵,真是图样图森破。
别说燕大、清大了,林清沅十分怀疑,自己能不能考个大专!
她不信邪的拿起旁边的放着的化学、物理册子翻了翻,然后忧伤的叹了口气,真的不会。
想想也正常,前世她虽然读的重点大学,但毕竟都毕业好几年了,来到这里也没摸过理科方面的书,公式、定理都忘的一干二净了,会做题才是不正常。
况且,现在的教材和出题风格和后世也有差别。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姐,你怎么了?”林清扬小心翼翼问道,林清毅也担忧地看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姐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
唐知谦原本认真剥着瓜子,闻言也看了过来,见人一副快哭了的模样,低声问道:“怎么了?”
刚还不好好的?
林清沅想哭:“我都忘完了。”
三人:“……”
林清扬委婉道:“姐,你不是早就毕业了?”
林清毅点头附和,是啊,都毕业了,又不用考试,忘完就忘完了呗。
唐知谦不由心思一动,想到前不久女孩提起过高考,这是笃定了高考会恢复,甚至就在这一两年?
可她又是凭什么这么自信呢?毕竟连他都没有听到过相关的风声。
林清沅不知道唐知谦的想法,否则,又要炸毛,和心眼子多的人真是一刻都呆不下去!
她尴尬笑笑,随口扯了个理由:“额,我都忘了我毕业了。”
林清扬虽然知道他姐情绪不对,但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只能放下心里的担忧,继续埋头做题。
其实,他不想做题,他想和他姐聊聊天、谈谈心,想要和小弟一样……
算了,这个难度有点大,撒娇卖萌耍赖皮这套,他真的学不来一点,除非他今年六岁,而不是十六岁。
林清毅感应到哥哥的情绪,心情也不由有些低沉。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二哥和他,和大姐有种生疏距离感,明明都是亲姐弟,但大姐对待小弟似乎格外放松自在一些,显得关系十分亲密无间。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小时候不懂事,听了妈妈的话不搭理大姐,现在想要弥补,也晚了,终究是伤了情分。
林清逸暗暗告诫自己不要太贪心,不管怎样,他姐并没有讨厌他们,每次寄回来的包裹,其他人有的信和礼物,他们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