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此时已经彻底杀红了眼,有时,为了一片射击视野良好的小山坡,双方能反复派兵争夺冲杀,直到整片山头都被鲜血染红也不放弃。 一片阵地往往能轻易易手十来回。 反抗军占领了,帝国军就立即发动反攻,将反抗军打回去。 而反抗军同样如此。 一支部队失守了,那就收拢一下部队,顺便让下一支部队顶上,接着冲。 冲上去的部队往往会在十几分钟内就被打崩,然后由后方的预备队再次顶上。 就在这种残酷的消耗战下,阵地上的旗帜不断在各个部队,反抗军和帝国军的军旗中来回切换。 最初,反抗军是有一万步兵外加六千人的针发枪散兵,而帝国军则是拼凑起来的一万五千名步兵,其中针发枪团的占比并不高,只有三千人。 帝国军本就没有优势,尤其是在初期主动进攻受阻后,部队损失不小。 因此,这里的反抗军一直能保持着进攻的姿态,将帝国军压着打。 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帝国军一直在失地。 尽管帝国军有在很拼命地抵抗了,但他们的战线还是一路被压到了半山腰。 直到大半小时前,山顶的火炮开始支援他们后,他们才彻底稳固住了战线。 随着时间的流逝,尤其是反抗军在获得了后方支援来的六千多名援军后,帝国军的防线在此变得到处都是筛子,哪哪都在漏。 防线的不断崩溃,使得帝国军不得不投入更多的预备队,仅仅只为了稳住战线。 这使得他们的兵力逐渐变得捉襟见肘了,进而也逐渐失去了还击的能力。 在失去反击能力后,他们无疑是更加难以承受后退的后果。 因此,他们只能再次被动地转变战略,转变成为一味的死命硬撑式的防守。 很快,帝国军就陷入了顾此失彼的境界,他们只剩下了两个选项。 一是继续压缩防线,就是用后撤换取喘息的空间。 二就是继续原地死扛,但这无异会牺牲大量已经陷入困境的部队,加速军队的伤亡。 帝国军的指挥官并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他只能选择第二项。 他并不是看不清局势,他清楚地明白,再这样继续打下去的话,不用多久,他的这支部队就要完蛋了。 他的部队已经被分割包围,再打下去就是全军覆灭的下场。 然而,他的目的就是拖住反抗军,因为他相信,中军大营不会坐视不管的。 他相信援军终会到来,而在这之前,他要做的,就是用士兵的牺牲,换取时间! 他无法选择选项一了,因为后面就是火炮阵地了,他们退无可退了! 不少反抗军的散兵持有的针发枪,已经能依靠射程威胁到炮兵了!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帝国军的援兵终于是赶到了战场。 此时,反抗军的总编制该有一万六加上六千,也就是两万二千人,但是他们在激烈的战斗中,死伤了五千余人,此时能战斗的只有一万七千人。 与他们战斗的帝国军有一万五千人的编制,打到现在,损失了将近七八千人,大部分部队都损失过半,不少千人队的编制都被打没了,兵力大概只剩下了六七千人。 这一万五千人的帝国军,如同天神下凡,对山下守护着反抗军后路的部队开启了猛攻,意图击溃他们的防御,在反抗军反应过来前反包围反抗军。 到时候,反抗军就会被前后夹击,搞不好,局面就要再次反转,大量反抗军的精锐就要被歼灭在了这片山腰上。 反抗军的统帅立刻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巨大危机,但他却有些无能为力了。 反抗军进攻地太深入了,大部分部队都和帝国军混战在一起,不分你我。 这种情况下,想要掉转主力,回防山下的帝国军,简直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大部分部队还保存着战力,我们还有一战之力……” 反抗军的指挥官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在安慰身旁的副官,还是在安慰自己。 同时,他尽可能地将部队后侧的几支预备队,和前线退下来休整的部队掉转了方向,前去支援山下正在和来犯帝国军激战的防守部队。 “这是我们所有的机动力量了啊,多撑一会啊!” 做完了这一切,就再也没有他能做的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双手合十,默默地祈祷着防守部队能多撑一会,或者,干脆等到一个奇迹的发生。 或许是上天真的站在了反抗军的一边,远处,一支庞大的反抗军部队正在疾驰而来。 “天呐!你看到了吗?是我们的援兵!真的是我们的援兵!我们有救了!” 这名指挥官抱紧了他身旁的副官,激动地又蹦又跳。 “是包围三大营的部队又来支援了?不,应该不是他们,他们还打着呢,能抽掉给我们六千人已经是极限了……那就是最外围的部队,难不成他们已经歼灭了包围的帝国军?” 很显然,这名身经百战的指挥官不但赌对了,他对战场的局势也判断正确了。 疾驰而来的反抗军显然也看到了山脚下聚集的帝国军,他们二话没说,就向正在进攻反抗军防守部队的帝国军发起了进攻。 帝国军也注意到了这支部队,但他们并没有在他们前来的一侧预备有大量的部队。 仓促之下,他们只来得及调动一个千人队前去拦截。 在此时,支援来的帝国军想要阻拦支援来的反抗军,同时还想要突破山上反抗军的防守部队,救出山上被包围的帝国军。 现在的帝国军还占据着优势,他们切断着增援来的反抗军和山上反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