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眼前的尸体都残缺不堪了,除了个别老兵会毫不犹豫地上前捅一刀,大部分士兵对于捅一具一动不动的尸体都极为抵触。 因此,士兵们只能端着步枪对准了这些帝国军,一边叫他们别动,一边找人去呼唤自己的长官们。 长官们也颇为苦恼,但大部分长官在昨夜的大胜下,同情心都占据了上风,所以他们干脆商量了一下,觉得战俘还是有用的,至少可以帮忙挖坑填尸,于是就开始接收战俘了。 这不接收还好,一开始接收,不少躺在地上装死的帝国军纷纷一跃而起,如行尸走肉般地朝王国军防线冲了过去,着实给王国军吓了一跳。 这些躲过了不知道多少炮火的幸运儿们又冷又饿,他们早就失去了战斗的欲望,只求能不再对上王国军。 不过一会,王国军就接收了足足三千余名帝国军俘虏,其中还有不少军官,百夫长,千夫长,甚至还有一名万夫长。 各种贵族也是应有尽有,从男爵到伯爵,除了公爵和大公,王国军已经快集齐索林帝国各个阶级所有贵族了…… 这些俘虏是幸运的,王国军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他们不但得到了热水和热的食物,王国军后勤还给他们分发了保暖用的毯子,和医疗救助。 这下,战地医生们总算是有一点事情可以忙碌一下了。 但活下来的帝国军终究还是少数,除了重新穿越火线跑回了后方的少数人外,大部分的人都战死在了这段短短五公里的战场上。 …….. 此时的帝国军大帐,就和王国军内一片祥和,你好我好的气氛大不相同了。 所有的贵族,高级军官都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大家你瞅我,我瞅你,却没一个人说话。 他们心中都有些悲戚,不少昨日还坐在这里活蹦乱跳的同僚,今日就不见了踪影…… 最终,还是元帅胡儿大公打破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伤亡统计出来了吗?” 他身旁一名军官一脸悲切地站了出来,回答道:“回元帅,后方部队到现在为止,一共收拢了不到上万人……所有万人队编制都被打烂了,他们的番号怕是都要被除掉了……” 帐篷内更为安静了,所有人连呼吸声都不由自主地压抑了起来,大帐内安静地连根针掉在地上,怕是都能听见。 胡儿大公也沉默了,许久,他才沙哑着喉咙说道, “说话啊!一个个都变成哑巴了不成?这次败得如此之惨,究竟是为何?” 底下还是无一人回应。 其实,对于战败的原因,大家心里都是有一杆秤的。 战败的原因,有各式各样,说来话长,各种缘由都有。 客观原因,就是王国军火力加强了,强得不像话。这些话,逃回来的两个一脸黑灰的万夫长昨夜就已经陈述过一遍了,大家又不聋,都知道的事情也就不必老生常谈了。 主观原因,那就太多了。 比如说,上次夜战是准备了足足半个月下才有的产物。 从帝国的胡儿大公到各部队万夫长,千夫长,乃至百夫长,都亲自到王国军防线前实地勘察过,并以此确定了进攻线路,作战方案,并用半个月时间来确保计划能准确实施。 各个部队都对自己的行军路线,友方部队了如指掌,这才保证了夜袭的成功,但就这样,还损失惨重,并且出现了大量友方部队混战,误伤的情况。 这次夜战,就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了,整个作战方案总结起来,就是冲一波,莽就完事了。 确实,时间紧迫下,没有可能规划出一套全新的作战计划。 如果作战顺利,那自然就不是什么问题,但如今吃了个近乎全军覆没的大败,那就很有意思了…… 整场作战指挥混乱,缺乏计划,甚至可以说是毫无计划,这都是真实存在的事实。 作为最高的负责人,联合部队的元帅胡尔大公,毫无疑问就要为此背锅了。 然而,并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开口去触胡尔大公的霉头。 挨一顿挂落那都不算什么,但要是真惹怒了元帅,让尊敬的元帅大人觉得手下有刺头而不愿意背锅了,那在场的众多同僚能把发言的人生撕活吞了。 “既然你们一个个都是哑巴,那我就来说一说吧。 我作为部队的主帅,对于这次作战的失败,毫无疑问是要担负最大的责任的。” 胡尔大公脸上露出了稍纵即逝的颓废神色,但下座众军官都露出了如负重释的神情。 有人背锅,不管是谁,只要不是他们就好。 胡尔大公也是最合适的人,也只有他能背得起如此一口巨大的黑锅。 “但战争还在继续!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撤回去肯定不现实,我们只有继续进攻这一条路!我们之前能战胜王国军,现在一定也能!” 胡尔大公重新振作了起来,他的语气也愈发洪亮。 “王国军的炮火变强了,火力也变强了。相比之下,我们出动的军队还不及上次的一半,也没有一个详细的计划,理所当然就会吃败仗!我们不是败在了王国军手中,我们是败在了自己的傲慢之上!” 胡尔大公越说觉得自己说的越有道理,他自己差点都信了。 “我希望你们现在回去,整顿一下部队,给我起草一份完善的进攻作战计划。 其中要包括如何应对王国军的炮火,我们不是也有不少仿制王国军的七十毫米口径的山炮吗?为什么之前没有见你们用?对了,还有他们阵地前的那一圈铁丝网,都去想想该怎么处理! 办法总比困难多,不要一个个碰到一点问题就到处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