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飞站在城门之上,心中波涛汹涌。 他看着自己的军队拖着山炮鱼贯而入内城,简直不敢相信战争会如此轻易地接近帷幕,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因为他知道,王宫内还有绝对忠诚于国师的王国禁卫军和火炮。 凯文拿着一张地图找上了马飞,地图上是王宫禁卫的详细部署,在地图上有一个大大的红圈。 “大人,红圈内就是火炮布置的位置,这里和这里是两个高地,您能把火炮架上去直接炮轰到王宫内藏匿的火炮。”他在地图上点来点去,试图帮马飞规划如何攻占王宫。 “北面城墙上是国师的人,他肯定已经去向国师报信了,我们的动作要抓紧了。”凯文如是说道。 马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响他只说出一个“好”字,因为凯文安排的确实十分合理… 伴随着火炮的轰鸣声,鲁伊兹也在王宫外集结好了部队。 三千名第二师的精锐整装待发,就等着一声令下,便冲入王宫。 “本帅将随着各位一起冲锋。 我知道今天太阳升起之前,有很多人会死去。 本帅的最后一道命令,如若你们看到本帅,落下马来, 不要哀悼,不要停止冲锋,紧紧跟随军旗, 握紧步枪,冲破敌人的防线,誓死方休!” “杀,杀,杀!”震天响的吼杀声传遍了整个王宫,就连在宫殿后殿的国师都能隐约听见。 此刻的王宫前殿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国师布置在此的火炮阵地和近千名精锐也已经葬身火海。 马飞并没有对后殿展开炮击,因为有相当一部分投降将领们的家眷还在这里,而马飞答应他们不伤害他们的家属。 国师正坐在他的院子后院,他脸色灰暗,再不复之前的神采。他是被匆匆从睡梦中唤醒的,当他听到炮声,他不需要心腹提醒,便知道肯定是他手下的军官背叛了他。 “大人,现在走还来得及,我们带上小国王,我们去希斯帝国,他们肯定愿意收留我们。”他的心腹已经火急火燎,不断催促着国师动身。 “大势已去,大势已去了啊。”国师老泪纵横,“去希斯帝国有什么用,帝国要想出兵帮我们,早就出了…” “我愧对列祖列宗,我愧对老国王啊!亡国之君,宁死也绝不受辱!去,把小国王也体面的送走吧,我怕马飞那逆贼,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给小国王留!”话毕,国师便回到了屋内,而房屋的大门,再也没有从内打开。 王国禁卫军在王宫内与河谷军第二师展开了殊死的搏斗,战斗惨烈到远超任何人的预期。 禁卫军依靠着每一处掩体与河谷军对射,当河谷军逼近,他们便纷纷从掩体中一跃而出,展开白刃战。 然而,这支精锐的河谷领第二师却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他们同样将步枪上了刺刀,使用他们训练已久,并在作战中得到完善的战术冲了上去。 这些经历了无数战斗的精锐老兵以三人为一组,将刺刀从四面八方刺向了冲锋而来的禁卫军。禁卫军就算是在他们引以为豪的白刃战中,都落入了下风。 他们的装饰用腰刀,根本无法够到他们眼前的敌人,而他们的敌人去能将加装了刺刀的步枪轻松捅入他们的胸膛。 一名禁卫军小队长刚刚冲入战场,便被两个小队同时盯上了,他挥舞着手中的腰刀,格挡开了一把刺向他的刺刀,但他立即被五六把刺刀捅中。 随着刺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无力地滑倒在了地上。 他的肠子都流了一地,而杀了他的河谷军士兵们却已经离开,去寻找下一个敌人了。 他的眼角划过一丝泪光,嘴唇蠕动,发出了微不可闻的一声呐喊:“王国,万岁…”。紧接着,这名年轻的军官便死在了他发誓要誓死捍卫的地方,也算是格受了他的誓言。 这名军官作为禁卫军中最年轻的将领,无论他曾经有什么抱负,或者在军中有多辉煌的履历,但他此刻却是死得毫无声息。他的尸体也无人问津,与千千万万战死的士兵毫无两样。 鲁伊兹在激烈的战斗过程中也是被流弹命中,受伤落马,幸亏有亲卫拼死相救,才将鲁伊兹拖回了后方。 师长的负伤丝毫没有减弱这支部队的士气,他们反而更为疯狂地随着军旗发动了冲锋,直到王国的军旗被人从宫殿的最上方丢下了,第二师的军旗被插在了顶端。 布满弹孔的染血军旗在微弱的晨光中显得无比庄严,同时也标志着这座代表王国最高权力的建筑已经彻底沦陷于河谷军的控制之下。 依靠着不畏死的精神,禁卫军们硬生生地拖到了天都蒙蒙亮,才被河谷军拿下了整个王宫,而此战过后,禁卫军全军覆没,只有不到三十人存活下来。 这三十人还是在战斗中负伤昏迷,马飞出于对强悍对手的尊重,留下了他们的性命。 大陆历一六四年六月十二日,为期三天三夜的王都守卫战拉下来帷幕。河谷军攻入王宫,王国禁卫军全军覆没,国师以一席白绫自缢而亡。小国王却没被国师心腹体面地送走,国师心腹死于乱军之中,小国王也被河谷军活捉。 马飞亲眼去看了国师的尸体,并且命令将国师秘密埋葬,而他却连去看小国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随着王国的王都保卫战的彻底失败,王国直属领全境迅速沦陷。王都这座曾经王国中最为繁华的城市已经只剩下了残垣断壁,对于生活于此的民众来说,战争